第十三回

  捕奸党殷景仁定谋 露逆萌范蔚宗伏法

  却说氐帅杨难当,自梁州兵败,保守己土,不敢外略,每年通使宋魏,各奉土贡。过了年余,复自称大秦王,立妻为王后,世子为太子,也居然大赦改元。释出兄子杨保宗,使镇薰亭。魏主焘闻难当僭号,即命乐平王拓跋丕,尚书令刘絜等,率军进讨。先遣平东将军崔颐赍奉诏书,往谕难当,难当大惧,情愿将上邽归魏,令子顺引还仇池。魏主才算允议,但饬拓跋丕入上邽城,抚慰初附,全军还朝。

  看官听着!从前东晋时代,五胡并起,迭为盛衰,先后凡十六国,二赵前赵、后赵。四燕前燕、后燕、南燕、北燕。三秦前秦、后秦、西秦。五凉前凉、后凉、南凉、西凉、北凉。还有成夏,到了晋亡宋兴,只有夏赫连氏,北燕冯氏,北凉沮渠氏,尚算存在。魏主焘连灭三国,灭夏见第九回,灭燕灭凉见前回。于是窃据一方的酋长,剗除殆尽。总计十六国的土地,惟李雄据蜀称成,三传为晋所灭,中经谯纵攻取,复由刘裕克复。见第四回。裕篡晋祚,蜀亦由晋归宋,此外统为北魏所并,所以中国疆域,宋得三四,魏得六七,两国对峙,划分南北,后世因称为南北朝。总揭数语,为上文结束,俾阅者醒目。

  魏以此时为最盛,威震塞外。就是西域诸国,如龟兹、疏勒、乌孙、悦般、渴槃陀、鄯善、焉耆、车师、粟特九大部落,先后入贡。远如破落那、者舌二国,去魏都约万五千里,亦向魏称臣,极西如波斯,极东如高丽,统皆服魏,独柔然不服,经魏主屡次出师,逐出漠北,部落亦渐渐离散,不敢入犯。魏主焘乃专意修文,命司徒崔浩,侍郎高允,纂修国史,订定律历,尚书李顺,考课百官,严定黜陟。顺素性贪利,未免受贿,品第遂致不平,魏主察破赃私,并忆及前时保庇北凉,面欺误国等情,索性两罪并发,立赐自尽;仕途为之一肃。

  惟当时有嵩山道士寇谦之,宗尚道教,自言遇老子玄孙李谱文,授以图籍真经,令佐辅北方太平真君,因将神书献入魏主。魏主转示崔浩,浩竟拟为河图洛书,极言天人相契,应受符命,说得魏主欣慰无似,下诏改元,称为太平真君元年。即宋元嘉十七年。尊寇谦之为天师,立道场,筑道坛,亲受符箓。谦之请魏主作静轮官,高约数仞,使鸡犬无闻,才可上接天神。崔浩在旁怂恿,工费巨万,经年不成。崔浩为北魏智士,奈何迷信异端?太子晃入谏道:“天人道殊,高下有定,怎能与神相接?今耗府库,劳百姓,无益有损,不如勿为。”魏主不听,一意信从寇谦之。

  这且慢表。且说宋主义隆,素好俭约,尝戒皇后袁氏,服饰毋华,袁后亦颇知节省,得宋主欢。惟后族寒微,不足自赡,每由后代求钱帛,接济母家。宋主虽然照允,但不肯多给,每约钱只三五万缗,帛只三五十匹,后来选一绝色丽姝,纳入后宫,大得宋主宠爱,不到数年,便加封至淑妃,与皇后止差一级。这淑妃姓潘,巧笑善媚,有所需求,辄邀宋主允许。袁皇后颇有所闻,故意转托潘妃,向宋主索求三十万缗。果然片语回天,求无不应,仅隔一宿,即由潘妃报达袁后,如数给发。袁皇后佯为道谢,暗中却深怨宋主,并及潘妃。往往托病卧床,与宋主不愿相见。

  宋主得新忘旧,把袁皇后置诸度外,每日政躬有暇,即往西宫餐宿。潘淑妃产下一男,取名为浚,母以子贵,子以母贵,潘淑妃越加专宠,宋主义隆亦越觉垂怜。区区老命,要在她母子手中送死了。古人有言,蛾眉是伐性的斧头,况宋主本来羸弱,自为潘淑妃所迷,越害得精神恍惚,病骨支离;一切军国大事,统委任彭城王义康。

  义康外总朝纲,内侍主疾,几乎日无暇晷,就是宋主药食,必经义康亲尝,方准献入。友爱益笃,倚任益专,凡经义康陈奏,无不允准。方伯以下,俱得义康选用,生杀予夺,往往由录命处置,义康录尚书事,见十一回。势倾远近,府门如市。义康聪敏过人,好劳不倦,所有内外文牍,一经披览,历久不忘,尤能鉤考厘剔,务极精详。惟生平有一极大的坏处,不学无术,未识大体。他自以为兄弟至亲,不加戒慎,朝士有才可用,并引入己府,又私置豪僮六千余人,未尝禀报,四方献馈,上品概达义康,次品方使供御。宋主尝冬月啖柑,嫌它味劣。义康在侧,即令侍役至己府往取,择得甘大数枚,进呈宋主,果然色味俱佳,宋主不免动了疑心。还有领军刘湛,仗着义康权势,奏对时辄多骄倨,无人臣礼,宋主益觉不平。殷景仁密表宋主,谓相王权重,非社稷计,应少加裁抑,宋主也以为然。

  义康长史刘斌、王履、刘敬文、孔胤秀等,均谄事义康,见宋主多疾,尝密语义康道:“主上千秋以后,应立长君,”这句话是挑动义康,明明有兄终弟及,情愿拥立义康的意思。可巧袁皇后一病不起,竟尔归天,宋主悼亡念切,也累得骨瘦如柴,不能视事。原来宋主待后,本来恩爱,不过因潘妃得宠,遂致分情。袁皇后愤恚成疾,竟于元嘉十七年孟秋,奄奄谢世。临终时由宋主入视,执袁后手,唏嘘流涕,问所欲言。袁后不答一词,但含着两眶眼泪,注视多时,既而引被覆面,喘发而亡。宋主见了袁后死状,免不得自嗟薄幸,悲悔交乘,特令前中书侍郎颜延之作一诔文,说得非常痛切,益使宋主悲不自胜,尝亲笔添入抚存悼亡感今怀昔八字,特诏谥后为元,哀思过度,旧恙复增。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好几日不进饮食,遂召义康入商后事,预草顾命诏书。义康还府,转告刘湛。湛说道:“国势艰难,岂是幼主所可嗣统?”义康流涕不答,湛竟与孔胤秀等,就尚书部曹索检晋立康帝故例,康帝系成帝弟,事见晋史。意欲推戴义康,其实义康全未预闻。哪知宋主服药有效,得起沈疴,渐渐闻知刘湛密谋,总道是义康串同一气,疑上加疑。义康欲选刘斌为丹阳尹,宋主不允,义康倒也罢议,偏刘湛从旁窥察,引为己忧,不幸母又去世,丁艰免职,湛顾语亲属道:“这遭要遇大祸了!”汝亦自知得罪么?

  先是殷景仁卧疾五年,常为刘湛等所谗毁,亏得宋主明察,不使中伤。及湛免官守制,景仁遽令家人拂拭衣冠,似将入朝,家人统莫明其妙。到了黄昏,果有密使到来,立促景仁入宫。景仁戴朝冠,服朝衣,应召趋入,见了宋主,尚自言脚疾,由宋主指一小床舆,令他就坐,密商要事。看官道为何因?就是要收诛刘湛,黜退义康的密谋。景仁一力担承,便替宋主下敕,先召义康入宿,留止中书省。待至义康进来,时已夜半,复开东掖门召沈庆之。庆之为殿中将军,防守东掖门,蓦闻被召,猝着戎服,缚裤径入。宋主惊问道:“卿何故这般急装?”庆之答道:“夜半召臣,定有急事,所以仓猝进来。”宋主知庆之不附刘湛,遂命他捕湛下狱,与湛三子黯、亮、俨,及湛党刘斌、刘敬文、孔胤秀等。

  时已天晚,当即下诏暴湛罪恶,就狱诛湛父子,及湛党八人。一面宣告义康,备述湛等罪状。义康自知被嫌,慌忙上表辞职,有诏出义康为江州刺史,往镇豫章,进江夏王义恭为司徒,录尚书事。义康待义恭到省,便即交卸,入宫辞行。宋主唯对他恸哭,不置一言,义康亦涕泣而出。宋主遣沙门慧琳送行,义康问道:“弟子有还理否?”慧琳道:“恨公未读数百卷书!”义康尚将信将疑,怅怅辞去。梦尚未醒。骁骑将军徐湛之,系是帝甥,为会稽长公主所出,公主嫁徐逵之见第九回。至是亦坐刘湛党,被收论死。会稽长公主闻报,仓皇入宫,手中携一锦囊,掷置地上,囊内贮一衲布衫袄,取示宋主,且泣且语道:“汝家本来贫贱,此衣便是我母与汝父所制,今日得一饱餐,便欲杀我儿么?”宋主瞧着,也不禁泪下。这衲布衫袄的来历,系是宋武微贱时,由臧皇后手制,臧后薨逝,留付公主道:“后世子孙,如有骄奢不法,可举此衣相示。”公主奉了遗嘱,因将此衣藏着,这次正好取用,引起宋主怅触,乃将湛之赦免。

  吏部尚书王球,素安恬淡,不阿权贵,独兄子履为从事中郎,深结刘湛,往来甚密,球屡戒不悛。及湛在夜间被收,履闻变大惊,徒跣告球,球从容自若,命仆役代为取鞋,且温酒与宴,徐徐笑问道:“我平日语汝,汝可记得否?”履附首呜咽,不敢答言。球见他觳觫可怜,方道:“有汝叔在,汝怕什么?但此后须要小心!”履始泣谢。越日诏诛湛党,履果免死,但褫夺官职,不得再用。球却得进官仆射,受任未几,即称疾乞休,卒得令终。热中者其视之。

  宋主命殷景仁为扬州刺史,仍守本官,尚书刘义融为领军将军。又因会稽长公主的情谊,特任徐湛之为中护军,兼丹阳尹。会稽长公主入宫道谢,由宋主留与宴饮,相叙甚欢。公主忽起,离座下拜,叩首有声。宋主不知何意,慌忙下座搀扶,公主悲咽道:“陛下若俯纳愚言,方敢起来。”宋主允诺,公主乃起,随即说道:“车子岁暮,必不为陛下所容,今特替他请命!”说着,泪如雨下,宋主亦觉欷歔,便与公主出指蒋山道:“公主放心,我指蒋山为誓,若背今言,便是负初宁陵!”即宋武陵。公主乃破涕为欢,入座再饮,兴尽始辞。看官欲问车子为谁?车子就是彭城王义康小字。宋主又将席间余酒,封赐义康,并致书道:“顷与会稽姊饮宴,记及吾弟,所有余酒,今特封赠。”义康亦上表谢恩,无容絮述。

  惟殷景仁既预诛刘湛,兼领扬州,忽致精神瞀乱,变易常度。冬季遇雪,出厅观望,愕然失色道:“当閤何得有大树?”寻复省悟道:“我误了!我误了!”遂返寝卧榻,呓语不休。才阅数日,一命呜呼!或说是刘湛为祟,亦未知真否,小子未敢臆断,宋主追赠司空,赐谥文成,扬州刺史一缺,即授皇次子始兴王浚。

  宋主长子名劭,已立为太子,次子浚年尚幼冲,偏付重任,州事一切,悉委任后军长史范晔,主簿沈璞。晔字蔚宗,具有隽才,后汉书百二十卷,实出晔手,几与司马迁、班固齐名。惟素行佻达,广置妓妾,常为士论所鄙。晔尚谓用不尽才,屡怀怨望。宋主爱他才具,令为扬州长史,嗣又擢任左卫将军,兼太子詹事,与右卫将军沈演之,分掌禁旅,同参机密。吏部尚书何尚之,入谏宋主道:“范晔志趋异常,不应内任,最好是出为广州刺史,距都较远,免致生事,尚可保全。若在内构衅,终加鈇鑕,是陛下怜才至意,反不能慎重如始了!”宋主摇首道:“方诛刘湛,复迁范晔,人将疑朕好信谗言,但教知晔性情,预为防范,他亦怎能为害呢!”忠言不听,终致误事。尚之不便再言,只好趋退。

  彭城王义康出镇江州,越年表辞刺史,乃令都督江、处、广三州军事。前龙骧将军扶令育,诣阙上书请召还义康,协和兄弟,偏偏触动主怒,下狱赐死。宋主始终疑忌义康,只因会稽长公主在内维持,义康还得无恙。公主又因竟陵王义宣,衡阳王义季,年已濅长,未邀重任,亦尝与宋主谈及,请令出镇上游。宋主不得已任义宣为荆州刺史,义季为南兖州刺史,已而复调义季镇徐州。

  先是广州刺史孔默之,因赃得罪,由义康代为奏解,方邀宽免。默之病死,有子熙先,博学文史,兼通数术,充职员外散骑侍郎。他感义康救父深恩,密图报效。尝按天文图谶,料宋主必不令终,祸由骨肉,独江州应出天子。后事果如所料,可惜尚差一着。当下属意义康,总道是江州应谶,可以乘机佐命,一则期报私惠,二则借立奇功,主见已定,伺机待发。

  好容易待了两三年,无隙可乘,熙先孤掌难鸣,必须联结几个重臣,方可起事。左瞻右瞩,只有范晔自命不凡,常怀觖望,或可引与同谋。乃先厚结晔甥谢综,使为先容。综为太子中书舍人,本与晔并处都中,朝夕过从,乐得引了熙先,同往见晔。晔与熙先谈论今古,熙先应对如流,已为晔所器重,晔素好博,熙先又故意输钱,买动晔欢,晔遂格外亲爱,联作知交。熙先以摴蒲买欢,实开后世干禄法门。熙先因从容说晔道:“彭城王英断聪敏,神人所归,今远徙南陲,天下共愤,熙先受先君遗命,愿为彭城王效死酬恩,近见人情骚动,天文舛错,正是智士图功的机会。若顺天应人,密结英豪,表里相应,发难肘腋,诛异己,奉明圣,号令天下,谁敢不从,未知尊见以为何如?”晔听他一番言语,禁不住错愕失色。熙先又道:“公不见刘领军么?挟权千日,碎首一朝。公自问谅不及刘领军,万一祸及,不可幸逃,若乘势建功,易危为安,享厚利,收大名,岂不较善!”再进一步,是晓以利害。晔尚沈吟不决,熙先复说道:“愚尚有一言,不敢不向公直陈,公累世通显,乃不得连姻帝室,人以犬豕相待,公岂不知耻!尚欲为人效力么?”更进一步,是抉透隐情。这数语激起晔恨,不由的感动起来。晔父范泰,曾任为车骑将军,从伯弘之,袭封武兴县五等侯,只因门无内行,不得与帝室为婚,晔原引为耻事,所以被熙先揭破,遂启异图。熙先鉴貌辨色,已知晔被说动,便与晔附耳数语,晔点首示意,熙先乃出。

  谢综尝为义康记室参军,综弟约娶义康女为妻,当然与义康联络。又有道人法略,女尼法静,皆受义康豢养,素感私恩,并与熙先往来。法静妹夫许曜,领队在台,约为内应。就是中护军丹阳尹徐湛之,本是义康亲党,熙先更与连谋,并羼入前彭城府史仲承祖,日夕密议废立事。三个缝皮匠,比个诸葛亮,况有十数人主谋,便自以为诸葛亮复生,定可成功。当下想出一法,拟嫁祸领军将军赵伯符,诬他逞凶行弑,由范晔、孔熙先等入平内乱,迎立彭城王义康。逞情妄噬,怎得不败?一面由熙先遣婢采藻,随女尼法静往豫章,先与义康接洽,及法静、采藻还都,熙先又恐采藻泄言,把她鸩死。残忍。又诈作义康与湛之书,令在内执除谗慝,阳示同党,待期举发。

  适衡阳王义季辞行出镇,皇三子武陵王骏,简任雍州刺史,皇四子南平王铄,也出为南豫州刺史,同日启行。宋主赐饯武帐冈,亲往谕遣。熙先与晔,拟即就是日作乱,许曜佩刀侍驾,晔亦在侧。宋主与义季等共饮,曜一再指刀,斜目视晔,究竟晔是文人,胆小如鼷,累得心惊肉跳,始终未敢动手。原来是银样镴枪头。

  俄而座散,义季等皆去,宋主还宫,徐湛之恐事不济,竟密表上闻。宋主即命湛之收查证据,得晔等预备檄草,上面已署录姓名。当即按次掩捕,先呼晔及朝臣,入集华林园东阁,留憩客省,然后饬拿谢综、孔熙先等,一一审讯,并皆供服。宋主出御延贤堂,遣人问晔,晔满口抵赖。再命熙先质对,熙先笑语道:“符檄书疏,统由晔一人主稿,怎得诬赖别人!”自己本是首谋,偏说他人主议,小人之可畏也如此。晔还未肯供认,经宋主取示草檄,上有晔亲笔署名手迹,自知无可隐讳,只好据实直陈。乃将晔拿下,与熙先等同拘狱中。

  晔在狱上书,备陈图谶,申请宋主推诚骨肉,勿自贻祸等语。宋主置诸不理,但命有司穷治逆案,延至二旬,还未定刑。晔在狱中赋诗消遣,尚望更生。小子阅《范晔列传》,见有晔咏五古一首,当即随笔抄录,作为本回的结束。其诗云:

  祸福本无兆,惟命归有极;

  必至定前期,谁能延一息?

  在生已可知,来缘音画,不慧貌。无识。

  好丑共一邱,何足异枉直!

  岂论东陵上,宁辨首山侧,

  虽无嵇生琴,晋嵇康被害遭刑,索琴弹曲,操广陵散。庶同夏侯色。魏夏侯玄为司马师所杀,就刑东市,神色不变。

  寄言生存子,此路行复即。

  既而刑期已至,范晔等统要骈首市曹,临刑时尚有各种情形,待小子下回再叙。

  义康未尝图逆,而刘湛、范晔,先后构衅,名若为义康谋,实则为身家计,求逞不成,杀身亡家,观于本回之叙录,病其狡,转不能不悯其愚焉!夫刘湛、范晔,无功业之足称,而一则为领军将军,一则兼太子詹事,入参机密,位非不隆,曩令废立事成,逆谋得遂,度亦不过拜相封侯已耳。况古来之佐命立功者,未必能长享富贵,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刘、范固自称智士,胡为辨不蚤辨,自取诛夷耶?子舆氏有言:其为人也小有才,未闻君子之大道,则足以杀其躯而已。刘湛、范晔,正此类也。彼刘斌、孔熙先辈,鄙诈小人,更不足道,而义康为所播弄,始被黜,继遭废,死期已不远矣。

上一章 > 目录 < 下一章
推荐古籍
论语 三字经 三国演义 大学章句集注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三国志 史记 三侠五义 三十六计 三命通会 三略 三遂平妖传 世说新语 东京梦华录 东周列国志 东游记 东观奏记 中庸 中论 中说 九州春秋 九章算术 书目答问 乾坤大略 了凡四训 二刻拍案惊奇 云笈七签 五代史阙文 五代新说 五灯会元 亢仓子 人物志 仪礼 传习录 伤寒论 伯牙琴 何典 何博士备论 佛国记 便宜十六策 僧伽吒经 僧宝传 儒林外史 儿女英雄传 元史 公孙龙子 公羊传 六祖坛经 六韬 兵法二十四篇 农桑辑要 冰鉴 列女传 列子 刘公案 刘子 初刻拍案惊奇 前汉演义 剪灯新话 北史 北史演义 北游记 北溪字义 北齐书 匡谬正俗 医学源流论 十七史百将传 十二楼 十六国春秋别传 千字文 千金方 华严经 华阳国志 南北史演义 南史 南史演义 南游记 南越笔记 南齐书 博物志 历代兵制 反经 古今谭概 古画品录 史通 司马法 后汉书 后汉演义 后西游记 吕氏春秋 吴子 吴船录 吴越春秋 周书 周易 周礼 呻吟语 唐传奇 唐才子传 唐摭言 商君书 商君书 喻世明言 四十二章经 四圣心源 园冶 困学纪闻 围炉夜话 国语 圆觉经 地藏经 增广贤文 墨子 声律启蒙 夜航船 大唐创业起居注 大唐新语 大唐西域记 大戴礼记 天工开物 天玉经 太平广记 太平御览 太玄经 太白阴经 夷坚志 奇经八脉考 奉天录 女仙外史 子夏易传 孔子家语 孙子兵法 孙膑兵法 孝经 孟子 孽海花 宋书 宋史 官场现形记 宣室志 容斋随笔 封神演义 将苑 尉缭子 小五义 小八义 小窗幽记 尔雅
版权所有©一直查   网站地图 闽ICP备20012346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