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四

  羊侃竭忠守建业 韦粲大战死青塘

  话说正德既从贼,白下、石头之师皆溃。景皆遣将据守,进兵直至关下,绕台城三匝,幡旗皆黑,城中恟惧。羊侃诈称邵陵王西昌侯援兵已至近路,众心稍安。景百道惧攻,鸣鼓吹角,喧声震地。纵火烧大司马府东、西华诸门,烟焰张天。羊侃使凿门上为窍,下水沃火。太子自奉银鞍,往赏战士,直阁将军朱思亲率壮士数人,跃城洒水,久之方灭。贼人作木驴数百攻城,城上投石碎之。贼更作尖项木驴来攻,石不能破。侃作雉尾炬,灌以膏蜡掷下,焚之立尽。贼又作登城楼,高十余丈,欲临射城中。侃曰:“车高堑虚,彼来必倒,可卧而观之。”及车动果倒。。当是时,景据公车府,正德据左卫府,贼将宋子仙据东宫,范桃棒据同泰寺,分番迭攻。侃随方抗御,贼不能克,乃筑长围以绝内外。却说正德初意兵至建康,景即立之为帝。而景专事攻城,不相推奉,正德心怀疑虑,谋之左右曰:“侯王许过江 后,即奉我为帝。今置不问,必有所不足于我也。我欲结其欢心,若何而可?”左右曰:“闻侯王孑身南来,尚无妻室,前日求婚王、谢,未遂其志。王何不以女妻之,使谐伉俪之私,则其好永固,彼必助王为天子矣。”正德国:“善。”以幼女生得姣好,欲纳之景。其妻怜女幼小,不欲使为景妇,正德曰:“吾方仗侯公取天下,何惜一女!”遂诣景营,谓之曰:“公军中寂寞,仆有息女,性颇温 淑,愿以侍公枕席。”景大喜曰:“得王女为妇,当使长共富贵。”乃命设宴于东宫,即日成婚。东宫去城不远,其中动静,城上皆见。一日忽见宫中悬灯挂彩,贼众皆披红往来,少顷鼓乐喧天,笙歌聒耳,莫测其故。旋有贼骑数十,来至濠边,指城上吉曰:“昔侯王欲娶王、谢家女,尚谓门高非偶。今临贺纳女于侯王矣,比王、谢何如?”太子闻之怒,遣人纵火烧东宫,殿台皆尽。景亦怒,纵火烧乘黄厩、上林馆、太府寺,皆成灰灭。戊午朔,景遂奉正德为帝,下诏称:“普通已来,奸邪乱政,上病不豫,社稷将危。河南王景释位来朝,猥用朕躬,绍兹宝位,可大赦,改元正平。”以景为丞相。朱异闻正德僭号,劝上出兵击之,上问羊侃,侃曰:“不可。出人若少,不足破贼,徒挫锐气;若多,则一旦失利,门隘桥小,必大致失亡。”异力劝击之。帝从其言,遂使千余人出战,锋未及交 ,即退走争桥,赴水死者大半。侃子鷟为景所获,执至城下以示侃。侃曰:“吾倾宗报国,犹恨不足,岂计一子!幸早杀之。”数日复持来,侃谓鷟曰:“久以汝为死矣,今犹在耶?”引弓射之。贼以其忠义,亦不之杀,但声言帝已晏驾,城中亦以为然。于是太子请帝巡城,以安众心。百姓闻警跸声,皆鼓噪流涕,众心粗安。先是江 子一之败还也,上责之,子一拜谢曰:“臣以身许国,常恐不得其死。今所部皆弃臣去,臣以一夫安能击贼?若贼遂能至此,臣誓当碎身以赎前罪。不死阙前,当死阙后。”至是子一启太子,愿与弟子四、子五率所领百余人,开承明门出战,太子许之。子一直抵贼营,贼仗兵不动。子一呼曰:“贼辈何不速出?”久之,贼骑出阵,子一径前引槊刺贼,连杀数人,从者莫之继,贼解其肩而死。子四、子五相谓曰:“与兄俱出,何面独归?”皆免胄赴贼,子四中矟消,洞胸而死。子五伤胫,还至堑边,一恸而绝。太子闻其死,伤悼久之。

  却说侯景初至建康,谓朝夕可拔,号令严整,士卒不敢侵暴。及城久不克,人心离阻,军中乏食,乃纵兵掠夺民米及子女金帛。自后米一升,直七八万钱,人相食,饿死者十五六。乃更于城之东西两处起土山,驱迫士民,不限贵贱,皆充力役。

  疲赢者即杀以填山,号哭动地。城中亦筑土山以拒之。太子、宣城王以下,皆亲负土,执畚铺。起层楼于山上,高四丈,募敢死士二千人,厚衣袍铠,谓之“僧腾客”,分配二山,昼夜交 战不息。会大雨,城内土山崩,贼乘之垂人,苦战不能禁。侃令军士掷火为城,以断其路,徐于内筑城,贼不能进。朱异有奴出降于贼,景即以为仪同三司。奴乘良马,衣锦袍,循行城下,仰见异在城上,呼而谓曰:“汝五十年仕宦,方得中领军,吾始事侯王,已为仪同矣。”于是三日之中,群奴出降者以千数。景皆厚抚以配军。人人感恩,为之致死。景又射书城上遍谕士民曰:梁自近岁以来,权幸用事,割剥齐民,以供嗜欲。如曰不然,公等试观今日,国家池苑,王公第宅,僧尼寺塔,及在位庶僚,姬妻百室,仆从数千,不耕不织,锦衣玉食,不夺百姓从何得之?仆起赴阙庭,只诛权奸,非倾社稷。今城中指望四方入援,吾观王侯诸将,志在全身,谁能竭力致死,与吾争胜负哉?长江 天险,吾一苇航之。景明气净,自非天人允协,何能如是!幸各三思,自求无吉。

  当是时,勤王之诏四出,而各路藩镇,皆怀观望,或据强城,按兵不发;或托言粮缺,发而又止;或仅遣偏师人援,大军不接。以故京师被围已久,而外援杳然。先是邵陵王闻变,昼夜兼行,引兵入援。及济大江 ,中流风起,人马溺者十一二。众请退,不许,遂率西丰侯大春、新涂公大成、永安侯确、安南侯骏、谯州刺史赵伯超、武州刺史萧弄璋等,步骑三万,自京口西上。景闻之,遣军迎拒。赵伯超谓纶曰:“若从黄城大路进兵,必与贼遇,不如径趋钟山,突据广莫门,出贼不意,贼围必解矣。”纶从之,卷甲疾趋,夜行失道,迂二十余里,及旦,才达于蒋山。贼不虞兵来,见之大骇,分兵三道攻纶,纶力战却之。会大雪,天寒甚,山巅不能立营,乃引军下山结寨。贼兵陈于覆舟山北,纶兵陈于玄武湖侧,与贼对阵相持,至暮不战。景伏兵于旁,佯退以诱之,安南侯骏见其退,以为贼将走,即率众追逐。景旋军与战,伏兵起,左右夹攻,骏大败而走。赵伯超望见亦退走,诸军皆溃。纶收余兵人天保寺,景纵火烧寺,纶率数骑逸去。士卒践冰雪,往往堕足。景悉收辎重,生擒西丰公大春,及纶将霍俊等而还。明旦,陈所获首虏铠仗及大春等于城下,使言曰:“邵陵工已为乱军所杀。”霍俊独曰:“王小失利,已全军还京口,城中但坚守,援军寻至。”赋以刀欧其背,俊辞色弥厉,遂杀之。于是城中益恐。

  时朝野以侯景之祸,共尤朱异,异惭愤发疾死,人皆恨其死晚。而羊侃日夜守御,心劳力瘁,未几亦以疾卒。太子哀恸,如失左右手。于是人益危惧。景闻之喜曰:“羊侃死,吾取城如拾芥矣。”乃复大造攻具,大车高数丈,一车二十轮,运土填堑,进焚台城东南楼,势甚迫。台将吴景献计太子,即于城内构地为楼,火才灭,新楼即立,贼以为神。又贼乘火起,于其下穿城而入。城中觉之,更筑迂城,状如却月以截之,贼不得进。贼更作土山以逼城,城内作地道,以取其土,外山崩,压贼且尽。贼计穷,乃徇于众曰:“有能献计取城者,封万户侯。”时有贼将宋嶷,献计于景曰:“决玄武湖以灌台城,则城立破矣。”景从之,连夜决湖,水尽灌人城中,阙前皆为洪流,百姓皆就高处避水。今且按下慢讲。

  且说其时来援者,却有一位忠肝义胆捐躯殉难的杰士,姓韦,名粲,字长蒨,车骑将军睿之孙,徐州刺史放之子也。粲少有父风,好学厉志。及壮,身长八尺,容貌魁伟,尝以步兵校尉,人为东宫领直,与太子深相爱敬。后迁为衡州刺史,勤于政治,至是征为散骑常侍,还至庐陵。闻台城被围,怒曰:“堂堂天朝,为犬羊所困,要吾辈臣子何用?”因简阅部下,得精兵五千,倍道赴援。至豫章,以兵力尚弱,就内史刘孝仪谋之,孝仪曰:“必如此,当有敕,岂可轻信人言,妄自发兵愿且少待。”乃置酒留饮。粲怒,以杯抵地,曰:“贼已渡江 便逼宫阙,水陆俱断,何暇有报?假令无敕,岂得自安!目今巨寇滔天,君父在难,凡属臣子皆当致命。韦粲今日何情饮酒”即驰出。会江 州刺史当陽公大心遣使邀粲,粲驰往见之,谓大心曰:“上游藩镇,江 州去京最近,殿下情计,诚宜在前。但中流任重,当须接应,不可阙镇。今宜且张声势,移镇湓城赐以一军相随,于事便足。”大心然之,乃遣中兵柳昕率兵二千人随粲进援,行至南州,忽见一支人马,骑约有万余,旗号鲜明,甲兵坚利,浩浩荡荡而来。问之,乃司州刺史柳仲礼军也,闻京师有难,亦来赴救。仲礼与粲,本外兄弟,相见大喜粲即送粮仗给之,并出私财以赏其战士。是时,鄱陽王遣其世子嗣,与西豫州刺史裴之高、建安太守赵凤举,各将兵人援,军于蔡州,以待上流诸军。之高闻粲与仲礼兵至,遂自张公洲遣船渡之。未几,宣猛将军李孝钦、殷州刺史羊鸦仁、南陵太守陈文彻,各率众来会。又湘东世子方等将步骑一万,人援建康。竟陵太守王僧辩,将舟师万人,出自汉川,载粮东下,于是援兵大集。共屯新林,商议破贼。粲谓:“将不一心,致败之道,必得一人为主,乃克号令画一。”因共议推仲礼为大都督,以主军政。独裴之高自以年位并尊,耻居其下,议累日不决。粲抗言于众曰:“今者同赴国难,义在除贼,所以推柳司州者,正以久捍边疆,先为侯景所惮。且士马精锐,无出其右。若论位次,柳在粲下,语其年齿,亦少于粲;直以社稷大计,不得复论官职高下。将贵在和,方克协力,若人心不同,大事去矣。裴公朝之旧德,岂应复挟私情,以沮大计。粲请为诸君解之。”乃单舸至之高营,切让之曰:“今二宫危逼,朝不保夕。臣子当戮力同心,岂可自相矛盾,豫州必欲立异,锋镝便有所归。”之高垂泣致谢。遂推仲礼为大都督,众将一禀指挥,合兵十余万,缘淮立栅。

  景见援兵大集,亦树栅北岸以应之。先是景获之高家室,囚于营。至是临水陈兵,将其家室连锁,列于阵前,以鼎镬刀锯随其后,谓曰:“裴公不降,今即烹矣。”之高召善射者,先射其子,再发皆不中。贼仍困之。俄两景率步骑万人于后渚挑战。仲礼欲出击之,韦粲曰:“日晚我劳,未可战也。”仲礼乃坚壁不出。景亦引退。丙辰晦,仲礼将战,夜至韦粲营部分众军。时诸将各有据守,唯青塘无人守把,乃谓粲曰:“青塘当石头中路,贼必争之,此系要地,非兄不可,若疑兵少,当更遣军相助。”粲曰:“自分才弱,恐不足以当此任,然公有命,仆曷敢违!”仲礼乃遣其将刘叔胤助之。丁已朔,仲礼自新亭徙营大桁,韦粲引兵往青塘,忽大雾咫尺不相见,军迷失道。比及青塘,夜已过半,立栅未合,天已大明。侯景望见之曰:“彼何人斯,而敢于此立寨?急击勿失。”遂亲率锐卒来攻。粲使军主郑逸逆击之,命刘叔胤似舟师截其后,逸抵死相拒。久之,贼来益众,矢下如雨,逸不能支。叔胤见贼盛,畏懦不敢进,逸遂败。景乘胜直入粲营,左右牵粲避贼,粲不动,叱子弟力战,亲自博击。未几,一门皆为贼杀。军士飞报仲礼,言青塘被围。仲礼方食,投箸而起,被甲握槊,率麾下百骑驰往救之。与景大战于青塘,所向披靡,斩首数百级,沉淮水死者千余人,景退走,仲礼挺槊刺之,刃将及景。景魂胆俱丧,而减将支伯仁自后斫仲礼,中其肩,仲礼坠马,贼聚槊刺之。骑将郭山石,见主将坠地,奋死往救,力斩贼将数人,贼稍退,乃扶仲礼上马,杀出重围,仲礼伤甚,至军中昏迷不省人事。亲将惠臶为之吮疮断血,得不死。自是景不敢复济南岸,仲礼亦气衰不复言战矣。后人有诗挽韦粲之死云:

  吹唇百万逞凶狂,赴难无人到建康。

  耿耿孤忠悬日月,令人千载亿青塘。

  却说邵陵王纶,自战败之后,奔于朱方,复收散卒,与东扬刺史临城公大连、新涂公大城,自东道并至,列营于桁南,亦推仲礼为大都督。时贼围甚严,内外水泄不通,台城与援军,信命久绝,或献策于太子,作纸鸱系以长绳,藏敕于内,乘风放去,冀达众军,题云:“得鸱送援军赏银百两。”太子自出太极殿前,乘西北风纵之。贼营望见,群以为怪,射而下之。援军亦募有能人城通信者,许重赏。有邵陽将李朗应募,请先受鞭,诈为得罪,叛投贼营,从此可以人城。鄱陽鞭而遗之,朗即投贼,贼见其背有伤痕,信而纳之,于是乘间人城,城中方知援兵四集,举城鼓噪。帝以朗为直阁将军,使还报命。朗不敢复过贼营,乃缘钟山之后,夜行昼伏,积日乃达。诸将得敕,争请仲礼进兵。而仲礼自韦粲死后,神情傲狠,陵蔑诸将。

  邵陵王纶每日执鞭至门,亦移时弗见,由是与仲礼不睦,诸军互相猜阻,莫有战心。

  先是台城之闭也,公卿以食为念,男女贵贱,并出负米,得四十万斛。又收钱帛五十万亿,并聚德陽堂,而不备薪刍鱼盐。至是坏尚书省为薪,撒荐剉以饲马。御厨有干苔数十石,味酸咸,取以分给战士。其后米亦竭,军士或煮铠,或熏鼠捕雀以为食。屠马于殿省间,杂以人肉,食者必死。而侯景之众亦饥,抄掠无所获,东城有米可支一年,援军断其路。又闻荆州兵将到,景甚患之。王伟曰:“今台城不可猝拔,援军日盛,我军乏食,未可与战。”不如伪且求和,以缓其势。因求和之际,运东城米人石头,援军必不得动,然后休士息马,缮修器械,伺其懈怠击之,一举可取也。”景从之,遣其将任约、于子悦至城下,拜表求和,乞归旧镇。太子以城中饥困,清帝许之,帝怒曰:“和不如死!”太子固请曰:“侯景围逼已久,援军坐视不战,宜且许其和,更为后图。”帝迟回久之,乃曰:“汝自斟量,勿令取笑千载。”遂报许之。

  景见朝廷受其和,乞割江 右四州之地,并求宣城王大器出送,然后济江 。傅歧固争曰:“岂有贼举兵围宫阙,而更与之和乎?此特欲却援军耳。戎狄兽心,必不可信。且宣城工嫡嗣之重,国命所系,岂可为质?”太子不得已,乃以大器之弟石城公大款出质于景。又敕诸军不得复进,下诏曰:“善兵不战,止戈为武。”以景为丞相、豫州牧、河南王如故。已亥,设坛于西华门外,遣仆射王克、吏部萧瑳,与贼将于子悦、任约登坛共盟。又遣太子詹事柳津出西华门,与景相对数十步外,杀牲歃血。盟既毕,城中士民,只道景即解围。久之,景了无去志,专修铠仗,托云无船,不得即发,且欲遣石城公还台,求宣城王出送。太子虽觉其诈,犹依违从之。乙卯,景又启曰:“适有西岸信至,高澄已据寿陽,臣今无所投足,求借广陵及谯州,俟得寿陽,即奉还朝廷。”又云:“援军既在南岸,须于京日渡江 。”太子并许之。庚成,景又启曰:“永安侯确、直阁赵威方,屡次隔栅见诟,云:‘天子自与汝盟,我终当破汝。’乞召二人人城,即当引路。”帝便使尚中张绾召二人入城,赵威方奉命,确因辞不入。邵陵王泣谓确曰:“围城既久,圣上忧危,巨子之情,切于汤火。故欲且盟而遣之,更申后计。

  成命已决,何得拒违?”时台使周石珍在纶所,确谓之曰:“侯景虽云欲去,而长围不解,意可见也。今召仆人城,何益于事?”石珍曰:“敕旨如此,郎那得辞?”确坚执如故。纶大怒,谓赵伯超曰:“谯州为我斩之,持其首去。”伯超挥刀眄确曰:“伯超识君侯,刀不识也。”确乃流涕人城。

  先是帝常蔬食断荤,及城围日久,御厨蔬茹皆绝,乃食鸡子。确入城,上鸡子数百枚。帝手自检点,歔欷哽咽,谓确曰:“绎在荆州,兵力最强,而竟不一至,何也?”确泣而不言。当是时,湘东王绎拥数万众,军于郢州之武城。河东王誉以湘州兵军于青草湖,桂陽王慥以信州兵军于西峡口,皆彼此观望,淹留不进。有萧贲者,骨鲠士也,为荆州参军,以绎不早下,心甚非之,常与绎双六,食子未下,贲曰:“殿下都无下意。”绎知其讥己,甚忿其言。至是得帝敕,云与景盟,便欲旋师,贲谏曰:“景以人臣举兵向阙,今若放兵,未及渡江 ,童子能斩之矣,必不为也。大王以十万众,未见贼而退,窃为大王不取也。”绎益怒,未几,因事杀之。绎既先归,援军皆解严,景乘其际,尽远东城米归石头。既毕,谓王伟曰:“军食已足,计将安出?”伟曰:“王以人臣举兵围守宫阙,逼辱妃主,残秽宗庙,擢王之发,不足数王之罪。今日持此,欲安所容身乎?背盟而捷,自古多矣。愿且留此以观其变。”正德亦曰:“大功垂就,岂可弃去?”景曰:“是吾心也。”途命王伟修启,历数朝廷之非,指帝十失以上之。但未识所指十失云何,且听下回分解。

  侯景禽兽 为心,人人皆知。梁武惑于朱异之言,深信不疑。到得兵临城下,遂至计无所出。羊侃实心为国而死,韦粲忠义奋发而死,天心已可概见。临贺送女结欢,湘东拥兵不救,全无心肝,有愧韦粲、萧贲多矣。

上一章 > 目录 < 下一章
推荐古籍
论语 三字经 三国演义 大学章句集注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三国志 史记 三侠五义 三十六计 三命通会 三略 三遂平妖传 世说新语 东京梦华录 东周列国志 东游记 东观奏记 中庸 中论 中说 九州春秋 九章算术 书目答问 乾坤大略 了凡四训 二刻拍案惊奇 云笈七签 五代史阙文 五代新说 五灯会元 亢仓子 人物志 仪礼 传习录 伤寒论 伯牙琴 何典 何博士备论 佛国记 便宜十六策 僧伽吒经 僧宝传 儒林外史 儿女英雄传 元史 公孙龙子 公羊传 六祖坛经 六韬 兵法二十四篇 农桑辑要 冰鉴 列女传 列子 刘公案 刘子 初刻拍案惊奇 前汉演义 剪灯新话 北史 北史演义 北游记 北溪字义 北齐书 匡谬正俗 医学源流论 十七史百将传 十二楼 十六国春秋别传 千字文 千金方 华严经 华阳国志 南北史演义 南史 南史演义 南游记 南越笔记 南齐书 博物志 历代兵制 反经 古今谭概 古画品录 史通 司马法 后汉书 后汉演义 后西游记 吕氏春秋 吴子 吴船录 吴越春秋 周书 周易 周礼 呻吟语 唐传奇 唐才子传 唐摭言 商君书 商君书 喻世明言 四十二章经 四圣心源 园冶 困学纪闻 围炉夜话 国语 圆觉经 地藏经 增广贤文 墨子 声律启蒙 夜航船 大唐创业起居注 大唐新语 大唐西域记 大戴礼记 天工开物 天玉经 太平广记 太平御览 太玄经 太白阴经 夷坚志 奇经八脉考 奉天录 女仙外史 子夏易传 孔子家语 孙子兵法 孙膑兵法 孝经 孟子 孽海花 宋书 宋史 官场现形记 宣室志 容斋随笔 封神演义 将苑 尉缭子 小五义 小八义 小窗幽记 尔雅
版权所有©一直查   网站地图 闽ICP备20012346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