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

  弑梁主大憝行凶 脔侯贼庶支承统

  却说宋子仙等行至白杨浦,兜头遇着一将,率兵拦住,叫做周铁虎。铁虎本在河东王誉麾下,誉败死后,铁虎为僧辩所擒。僧辩因他骁勇绝伦,屡摧将士,特下令就烹,铁虎大呼道:“侯景未灭,奈何烹壮士!”僧辩暗暗称奇,乃许释缚,收为部将。至是特令他往截子仙,子仙已经胆怯,不得已与他交锋,战了数合,被铁虎卖个破绽,把他擒住。丁和本是无能,见子仙受擒,吓做一团,当由铁虎麾动左右,牵令下马,一同捆缚。余众或死或降。铁虎回营献俘,僧辩即解二俘往江陵。湘东王绎,亲加审讯,问明方诸、鲍泉下落。才知方诸由侯王带去,鲍泉已被丁和捶死,投尸黄鹤矶,于是绎怒不可遏,即将二俘斩首,并命王僧辩进兵江州,与陈霸先会师。

  时侯景返至建康,猛将多死,自恐不能久存,因欲篡梁称帝,暂娱目前。王伟希旨进言道:“从古移鼎,必须废立,既示我威,且绝彼民望,幸勿再延!”景乃使前寿光殿学士谢昊,代草诏书,略言:弟侄争立,星辰失次,皆由朕非正绪,召乱致灾,宜禅位豫章王栋云云。既要篡位,何必再立豫章?诏既草就,遂遣党徒吕季略赍入,逼梁主纲署印。一面即着卫尉卿彭隽等,带兵入宫,拥梁主至永福省,派兵监守,杀太子大器,寻阳王大心,西阳王大钧,建平王大球,义安王大昕皆梁主纲子。及宗室王侯二十余人。大器风度端嶷,未尝屈事贼党,或劝他稍贬气节,大器道:“贼不杀我,抗礼无伤;若要见杀,百拜何益!”景西出时,曾挟大器俱行,为质军中。及自巴陵败归,步伍错乱,大器坐船在后,左右劝他乘隙北往,免受贼制。大器道:“国家丧亡,本不图生,今若逃匿,不是避贼,乃是叛父了!”此语未免愚孝。景因他器宇深沉,防为后患,故先行下手。临死时颜色不变,且从容道:“久已待死,已恨过迟。”贼党取衣带上前,大器道:“此物何能即死,不如用系帐绳罢。”贼党乃将绳取下,套大器颈,一绞即已断气。后来湘东正位,追谥为哀太子,这且不必细表。

  且说侯景既废去梁主纲,降封为晋安王,遣人迎立豫章王栋。栋系昭明太子长孙,父即豫章王欢,欢已去世,栋闲居第中,廪饩甚薄,方与妃张氏灌园锄葵,忽见法驾来迎,大惊失措,没奈何涕泣升舆。将入宫中,忽有回风,从地涌起,吹去华盖,飞出端门,都人已目为不祥。侯景等拥栋至武德殿,被服衮冕,即位受朝,改大宝二年为天正元年。太尉郭元建自秦郡驰还,向景进言道:“主上系先帝太子,奈何见废?”景答道:“王伟劝我早绝民望,所以举行。”元建道:“我挟天子令诸侯,尚惧不济;况无端废立,更失人心,祸且不远了!”景犹豫未决。更有溧阳公主,顾念父恩,亦劝景迎父复位。景素爱公主,又因元建谏诤,即欲迎还故君,令新主栋为太孙。王伟闻信,亟入见景道:“废立大事,难道可朝令暮改么?”景乃罢议。伟又劝景尽杀梁主纲子,景因遣使四出,一至吴郡杀南海王大临,一至姑熟杀南郡王大连,一至会稽杀安陆王大春,一至京口杀高唐王大壮。又将太子妃赐郭元建,元建道:“岂有皇太子妃,为人作妾么?”还算有些天良。景亦不便强迫,乃搁过不提。

  惟王伟凶恶得很,复劝景弑故主纲。景因遣彭隽、王修纂与伟同至永福省,尚说是奉觞上寿。纲笑道:“寿酒么?想是要祝我归天了!”遂嘱陈肴馔,兼使鼓乐,饮得酩酊大醉,入卧床中。伟使隽携入土囊,压纲身上,再令修纂就土囊上坐,一个醉天子,当然是气绝身僵,时年四十九岁,在位只有二年。纲字世缵,被幽时题壁自序云:有梁正士兰陵萧世缵,立身行道,始终如一,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弗欺暗室,何况三光!数至于此,命也如何!又作连珠二首,词极凄怆,平素著述颇多,不可殚纪。王伟见故主已殁,便撤户扉为棺,迁殡城北酒库中,然后欣然复命。想与梁主有宿世冤仇,故狠毒至此。景为故主纲拟谥,称为明皇帝,庙号高宗。越年由王僧辩等入都,奉葬庄陵,追崇为简文皇帝,庙号太宗。

  新主栋即位后,尊先祖昭明太子统为昭明皇帝,先考豫章王欢为安皇帝,进东道行台刘神茂为司空,余官如故。神茂闻侯景败归,阴谋反正,至司空命下,即誓众绝景,谓系受国厚恩,理应为国讨贼等语。乃据住东阳,遥应江陵。江陵大将王僧辩,复自郢州东下,收降豫章守将侯瑱,直入湓城,与陈霸先会师屯邱,得霸先接济粮米三十万石,军势大震。再引兵拔晋熙,下寻阳,所向无前,贼众尽靡。

  侯景急欲称帝,自加九锡,置丞相以下百官。嗣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未几逼栋禅位,僭号汉帝,升坛受贺。坛前忽有兔跃起,一跃即杳,天空有白虹贯日,众皆惊讶。景还登太极前殿,改天正元年为太始元年,封萧栋为淮阴王,幽锢监省。栋弟桥樛,亦并禁密室。王伟请立七庙,景问道:“甚么叫做七庙?”伟答道:“天子祭七世祖考,所以应立七庙。”景默然不答,伟又问七世名讳,景乃说道:“前代祖名,我不复记,但记我父名标,死在朔州,去此甚远,就是阴灵未泯,怎得到此来噉血食呢?”左右不禁暗笑。我说他一生狡猾,惟此数语,尚本天真。有一侯景旧将,记得景祖名乙羽周,余皆无考。王伟捏造名号,推汉司徒侯霸为始祖,晋征士侯瑾为七世祖,祖周为大丞相,父标为元皇帝。遣赵伯超为东道行台,往戍钱塘。令中军都督李庆绪,右厢都督谢答仁,左厢都督李遵等,出击刘神茂。神茂连战皆败,部将王曅郦通出降谢答仁,神茂亦穷蹙乞降。答仁送神茂至建康,景命特制大锉碓,自足至头,寸寸锉碎。还有神茂部将元頵、李占等,临阵被擒,亦截去手足,绑示大众,辗转呼号,经日乃毙。都人恨景残忍,愈觉离心。景又深居禁中,荒耽酒色,非故旧不得进见,部将亦多怨望。

  那王僧辩、陈霸先两军,受湘东王号令,于次年二月初旬,会讨侯景,舳舻数百里;两统帅至白茅湾,筑坛歃血,共读誓文。大旨在协力讨贼,永无贰心,大众闻言,统皆踊跃听命。僧辩即使侯瑱率师,袭击南陵、鹊头二戍,再战皆克,遂顺流东进。侯景已遣侯子鉴带着水兵,出屯肥水,郭元建带着陆兵,进趋小岘。子鉴正攻入合肥外城,闻西师将至,退保姑熟。景又遣将史安和、宋长贵等,往助子鉴,且自赴姑熟巡视垒栅,面谕子鉴道:“西人善长水战,勿可轻与争锋,若得马步一交,定可得胜。汝但坚守待变便了。”言讫还都。子鉴依命办理,舍舟登陆,闭营不出。王僧辩等到了芜湖,探得侯子鉴立营岸上,却也不敢轻进,逗留至十余日。当有人通报侯景,谓西军将遁,急击勿失。景方下一伪诏,赦湘东王绎、王僧辩等罪状,部众笑为无益。乃令子鉴整备水战,子鉴复由陆登舟。僧辩得报,即率舟师趋姑熟。子鉴发步骑万余人,上岸挑战,另用鵃舠千艘,分载战士,为追逐计。鵃舠音鸟了,系是长船,两旁着楫,往来如飞。僧辩不与步战,且麾小船退后,但留大舰夹泊两岸。子鉴部下,疑他怯战,便各驶船前追,僧辩待他过去,然后鼓动大舰,断他归路,复扬旗指麾小船,四面截击,鼓噪大呼,杀得贼船东沉西没,无路可奔。子鉴弃甲改装,夺路逃脱。败报为侯景所闻,景不禁大惧,涕下满面,引衾蜷卧,良久方起,叹道:“我误杀乃公!”当下使石头戍将张宾,用海艟缒沈淮中,堵塞淮口,再沿淮筑城,自石头城至朱雀桁,楼堞相接,亘十余里,拒遏西师。也是呆人呆想。

  王僧辩督领诸将,乘潮入淮,见前面守备严整,也觉踌躇,因向陈霸先问计。霸先道:“前柳仲礼拥兵数十万,隔水久驻,贼登高俯瞩,一望无余,故能覆我师徒。今欲围攻石头,须速渡北岸,诸将若不能当锋,霸先愿先去立栅,请公无虑!”僧辩大喜。霸先遂往石头西面落星山,择地筑栅。僧辩亦进军招提寺北。侯景亲出抵御,有众万余人,铁骑八百余匹,列阵西州西隅。霸先道:“我众贼寡,应分贼兵势,休使他聚精蓄锐,向我致死。”乃命诸将分道置兵,张皇声势。

  景意欲速战,纵骑进攻,冲入西军偏将王僧志营,僧志少却。霸先遣将军徐度,率弓弩手三千,绕出景后,更番迭射,景后队多伤,只好引退。霸先与王琳、杜龛等,麾动铁骑,突入景阵,僧辩又率大军继进,仿佛泰山压卵一般,教侯景如何抵挡,没奈何退入栅中。石头城守将卢晖,见西军势胜,景已败还,料知景必危亡,便开门出降。僧辩入据石头城,霸先尚在城外,与景相持。景尚督众死战,自率百余骑,弃槊执刀,硬行冲突,再进再却,众遂大溃。诸军逐北至西明门,景返至阙下,召王伟叱责道:“尔迫我为帝,今日何如?”伟不能答。景即欲出走,伟执辔谏阻道:“从古岂有叛天子!现在宫中卫士,尚足一战,去此意欲何往?”景喟然道:“我从前败贺拔胜,破葛荣,扬名河北,渡江入台城,降柳仲礼如反掌,今日是天亡我了!”恶贯满盈,应该至此。乃用皮囊盛二婴儿,系在江东所生,俱属襁褓,分挂鞍后,与亲党百余骑,东走入吴。侯子鉴、王伟等奔朱方。

  僧辩命杜龛、杜崱等入据台城,军士剽掠居民,不加禁止,可怜男女裸体,号泣盈途。僧辩不得善终,已兆于此。是夕军役失火,焚去太极殿及东西堂,所有宝器羽仪辇辂,一古脑儿付与祝融。僧辩命侯瑱等率精甲五千,驰追侯景,自率诸将诣阙,王克、元罗等偕台内旧臣,恭迎道旁,僧辩笑语王克道:“君等服事虏主,想亦甚劳!”克等惭不能对。僧辩又问玺绶何在?克嗫嚅道:“已被持去。”僧辩叹道:“我王氏百世卿族,一朝坠地无遗了!”当下迎故主纲梓宫入殿,率百官哭踊如仪,然后报捷江陵,奉表劝进,且迎都建康。湘东王绎,复称缓议。不可无此做作。

  从前绎遣僧辩东行,僧辩道:“平贼以后,嗣君万福,究应如何行礼?”绎直答道:“六门以内,自极兵威。”太觉忍心。僧辩又道:“讨贼事由臣负责,若命臣为成济,见前注。臣不敢为!请另用他人!”绎乃密嘱宣猛将军朱买臣,使他便宜处置。此朱买臣非汉会稽太守之朱买臣。及西师入都,萧栋及二弟桥樛,得从密室出走,途次遇着杜崱,替他释去锁械,桥樛相语道:“今日始得免横死了。”栋皱眉道:“倚伏难知,我尚耽忧。”言未已,朱买臣已经趋至,呼萧栋兄弟下船,出酒劝饮,灌得三人醉如烂泥,令左右把他扛出,但听得扑通扑通好几声,俱到水晶宫挂号去了。买臣虽奉主命,手段亦觉太辣。

  僧辩使陈霸先赴广陵,招降郭元建、侯子鉴等,子监恐不相容,与元建投奔北齐。独王伟与子鉴相失,俘归建康。僧辩问道:“卿为贼相,不能死主,还想求活草间么?”伟答道:“兴废乃是天命;若汉帝早从伟言,明公岂有今日!”僧辩冷笑数声,送往江陵,归湘东王取决。

  惟侯景南走钱塘,赵伯超闭门不纳,再北趋松江,被侯瑱追及,景尚有船二百艘,众数千人,瑱麾众进击,擒住彭隽、田迁、房世贵等。景与腹心数十人,单舸飞奔,推堕二子入水,拟东航入海。瑱遣副将焦僧度追景,景手下有库直都督羊鹍,为景妾兄,曾随景东走,见景穷蹙无归,不觉心变,乘景昼寝,却令舟子转舵,驶向京口。景睡醒起望,前面已是胡豆洲,距京口不过数十里,顿时大骇,召鹍入问,鹍拔刀指景道:“我等为王效力,已有数年,今王已无成,乞借头颅,博取富贵!”景未及答,刀锋已近身旁,慌忙避入船中,用佩刀抉船底,意欲凿船逃生,鹍取过一槊,用力猛刺,直穿景背。景猛叫一声,立即倒毙。景将索超世在别船,鹍诈传景命,召至船中,把他拘住,连人带尸,献与南徐州制史徐嗣徽。嗣徽诛死超世,用盐纳景腹中,送往建康。僧辩枭景首级,传入江陵,尸身陈列市曹,士民争往脔食,并骨俱尽。溧阳公主,尚在都中,因父兄遇害,恨景亦深,也欲烹食景肉。众将景阳物割下,界与公主,公主亦囫囵吞入,嚼尽无余。上下倒置,太要朵颐。赵伯超、谢答仁等,皆乞降瑱军,瑱一并送至建康。僧辩只斩一房世贵,余皆解往江陵。

  湘东王绎得侯景首,悬市三日,用漆烫过,藏诸武库。遣南平王萧恪为扬州刺史,进王僧辩为司徒,镇卫将军,封长宁公,陈霸先为征虏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封长城县侯。一面审讯俘囚,十杀七八,只赦任约、谢答仁。王伟在狱中,曾上五百言诗,绎爱他文才,欲加赦宥,或谓伟前日曾作檄文,词意甚佳。此人必与伟有仇。绎即命检视,檄文中有联语云:“项羽重瞳,尚有乌江之败;湘东一目,宁为赤县所归!”绎不禁大怒,命牵伟出狱,拔舌钉柱,剜腹脔肉,然后致死。侯景叛逆,皆伟主议,虽置伟极刑,不足蔽辜,但湘东为私意杀伟,转难服众。

  伟既伏诛,乃下令大赦。南平王恪等统上书劝进,绎尚未遽许,但已遣人求玺。这玺绶曾由侯景带去,景嘱侍中兼平原太守赵思贤掌管,且预语道:“若我死,宜沉玺入江,勿使吴儿再得此物!”玺有何用?岂吴儿不得此玺,便不能为帝吗?思贤唯唯受命。及景为羊鹍所杀,思贤持玺潜逃,从京口渡江,中途遇盗,投弃草间。奔至广陵详告郭元建,元建使人寻取,果然得玺,献与北齐行台辛术。术转献齐廷,传国玺遂为高氏所有了。

  齐主高洋使散骑常侍曹文皎,南下聘问。湘东王绎亦遣散骑常侍柳晖报聘。两下方玉帛修仪,不意高洋纳郭元建言,竟令司空潘乐出兵,偕元建围梁秦郡。行台辛术,谓信使往来不绝,不宜无端动兵,高洋不从。陈霸先方出镇京口,先遣徐度、杜瑱等陆续赴援,寻且自往秦郡,击退齐兵,斩首万余级,然后班师。王僧辩再会公卿百官,奉表江陵,请绎嗣位,绎乃准如所请,即位江陵,颁行诏书。略云:

  夫树之以君,司牧黔首,帝尧之心,岂贵黄屋?诚弗获已而临莅之。朕皇考高祖武皇帝,明并日月,功格区宇,应天从民,惟睿作圣。太宗简文皇帝,地侔启诵,方符文景,羯寇凭陵,时难孔棘。朕大拯横流,克复宗社。群公卿士,百辟庶僚,咸以皇灵眷命,归运所及,天命不可以久淹,宸极不可以久旷,粤若前载,宪章令范,畏天之威,算隆宝历,用集神器于予一人。昔虞、夏、商、周,年无嘉号,汉、魏、晋、宋,因循以久,朕虽云拨乱,且非创业,思得上系宗祧,下惠亿兆,可改太清六年为承圣元年。绎尚奉太清年号,见六十二回。逋租宿负,并许弘贷;孝子义孙,可悉赐爵;长徒锁士,特加原宥;禁锢夺劳,一皆旷荡。与民更始,令众周知!

  即位这一日,不升正殿,但在偏殿中召集百僚,草草行礼,算是权宜办法。越数日,追尊生母阮修容为文宣太后,立王子方矩为皇太子,改名元良。方智为晋安王,方略为始安王。当时江陵以东,但以长江为限,江北地俱入北齐,江陵以西,仅至峡口,西蜀一带,有益州刺史武陵王纪据守,不服湘东命令,岭南也由萧勃自主,阳奉阴违,绎虽称帝,权力有限,不过千里以内,尊为梁主罢了。小子有诗叹道:

  国难君危两不知,痴心但望嗣皇基;

  江陵侥幸登君位,蜗角偷安得几时!

  梁主绎即位时,湘州长史陆纳,已经起叛。欲问他出自何因,容至下回分解。

  侯景之乱,成之者为王伟,败之者亦王伟。伟之恶实浮于景,不过景为渠魁,罪归于主,故后世多嫉景而略伟耳。试阅本回之弑纲废栋,及屠戮大临、大连等人,何一非伟导成之?自篡弑之恶,大暴于天下,而景之始鸣得意者,终变而为大失意,众矢集的,不亡何待!脔割之遭,虽为恶贯满盈所致,顾景非王伟,恶不至此,误杀乃公之悔,顾何及哉!湘东王绎尚欲曲宥伟罪,及见湘东一目之文,始有拔舌剜腹之罚。满腔私意,无自服人,此所以即位未几,而仍致败亡也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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