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拒马儿许褚效忠 迎虎主刘璋失计

  却说关西一带,向由马腾韩遂驻扎,两人本相和好,结为异姓弟兄,嗣因部曲相侵,竟成仇敌。曹操奉承诏命,替他和解,征马腾为卫尉,使腾子超代领部众。操欲往攻汉中,先遣亲将夏侯渊,发兵河东,与关中督军锺繇相会。关西诸将,闻事生疑,马超少年好勇,更恐操征父入朝,不怀好意,又复联同韩遂,及侯选程银李湛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八部兵马,会师十万,进攻潼关。操得知警报,便加罪马腾,阖家下狱;据《马超传》中,超起兵后,为操所败,操始灭马家。可见罗氏《演义》所叙无据。当即命曹仁率同诸将,驰往守关,嘱使坚壁勿战,然后亲督大军,从后继进。建安十二年七月,出发邺中,使子丕为五官中郎将,与奋武将军程昱等,留守邺城,此外谋臣猛将,统皆从操西行。好容易到了潼关,与超夹关立营,或谓关西兵士,多习长矛,非精选前锋,不能与敌,操掀须微笑道:“战与不战,主权在我,贼众虽持长矛,我若使他无所用处,怎能便刺诸君?但看我破贼便了。”乃但令将士固守,潜遣朱灵徐晃二将,率步骑兵四千人,渡蒲坂津,沿河屯扎。马超闻曹军分扎河滨,料操必将北渡,来袭背后,乃急向韩遂献议道:“操军若得至河北,势难与敌,超愿引兵截住渭河,使他不得北渡,彼远来乏粮,不消二十日,河东粮尽,怎能不走?到那时我军追击,必获全胜。”遂答说道:“何必如此?待他半渡时,出兵奋击,岂不更快么?”遂计未始不是,但不若超计之完善。超意虽未惬,但也以为不失中计,专探听南岸消息。翌晨得探马走报,曹操已带领全军,将要渡河了,超亟率部众万余人,驰往截击。遥见操踞坐南岸,麾兵渡河,便即纵马过去,直前奔操,操尚端坐不动,好胆略。旁由许褚大叫道:“贼来了,请丞相赶紧下船!”操还说贼至无妨,回头一瞧,相距不过百余步,倒也心惊,因即起身离座。许褚忙将操拖了过去,正要登舟,超已杀到,亏得操手下亲从,拚命敌住,操才得下船。岸上余兵,半被超军杀死,剩得若干残卒,逃回河边,争欲上船避敌,船重将覆,许褚竟执刀乱砍,把船旁危立的兵士,都劈落水中,急命水手开船西驰。哪知南岸的马超,麾兵攒射,箭如飞蝗,曹操船上的水兵,尽被射死;连船中士卒,亦多中箭倒毙。许褚恐操受伤,左手举马鞍蔽操,右手握木篙撑船,再用两足夹舵,向西摇去。操至此也叹息道:“马儿不死,我无葬地了!”适有渭南县令丁斐,在南岸散放牛马,作为敌饵,超众不免贪利,都去夺取牲畜,无心追操,操方得安抵北岸。

  至蒲坂下营,割须弃袍事,不见史册,故亦不载。将士等各来请安,操大笑道:“我今日几为小贼所困,幸得许仲康救我。”仲康即许褚字。许褚接说道:“还幸南岸有牛马四放,贼争取牛马,始得渡河。”操亟问牛马为何人所放,褚亦不知,至派人访问,才知由丁斐所为,当即擢斐为典军校尉,并加厚赐。一面饬诸将带同兵役,就河岸筑起甬道,由北至南,甬道外多张旌旗,作为疑兵,暗中却用舟载兵,偷过渭水,筑造浮桥,便在渭南结营立栅。偏又为马超所闻,屡来冲突,营不得立,地又多沙,栅树便倒,害得操无计可施。忽来了一个娄子伯,黄冠野褐,向操献计,不知此是何人?说是秋尽冬来,天气骤冷,但教夜间起沙为城,用水灌沃,凌晨凝冱,一日可成;操依言施行,果得奏功。超急来攻击,已是不及,乃与韩遂会计,夤夜劫营。不防曹操预先设伏,反把超军围住,经超奋力杀出,已伤折了许多人马。超经此一败,锐气顿挫;又见韩遂等不肯努力,专靠自己一人厮杀,越觉怏怏。此反间计之所由来也。韩遂本来无能,更欲易战为和,向操议款,超怀着满腔懊闷,不愿争议,听令遣人求和,遂即派人至操营,自请割地纳质,各息兵戈。操不肯遽允,独贾诩进言道:“彼来求和,何妨慨许?明日与韩将军相见便了!”说着,以目视操,操已经会意,即遣来使返报。至来使去后,又问贾诩道:“计将安出?”诩附耳语操,说是如此如此,操鼓掌称善,越日排队出营,专请韩遂会叙。操与遂父同举孝廉,又与遂同时出仕,两下相见,只把旧事重谈,并不提起军情。超在遂后面,相距颇远,听不出什么问答,惟欲乘间刺操,骤马向前,蓦见操背后立着一人,怒目持刀,好似地煞星一般,因不敢率尔举手,但向操问道:“汝军中虎侯为谁?”操回顾许褚,褚厉声道:“即我便是!”超不复多言,勒马便回;遂亦与操罢谈。正要话别,遂军各上前观操,操扬鞭与语道:“汝等欲观曹公么?曹公与人无异,并非四目两足,不过智识较多呢!”说至此便向遂拱手,径回营中,遂亦自归。超不能再忍,就问操有何言,遂答称操无他说,止叙旧谊,说得超越起疑心。过了一宵,又由操贻书与遂,书中多半改窜,遂展书阅毕,正在惊讶,忽由超入帐索书,取过一看,越看越疑,总道是韩遂有心改抹,悻悻趋出;越宿与成宜李堪两军,率兵攻操。操先令轻骑接战,约阅多时,一声鼓响,发出两翼,抄击超军,超支持不住,向后倒退,成宜李堪,被操军包裹了去,先后战死,操军愈奋,超军愈怯,韩遂又不肯援超,超只好西奔,遂亦遁去。操麾兵追超,至数十里外方回,关中复安。操下令班师,凉州参军杨阜,进见曹操道:“马超骁勇,不亚吕布,羌胡等并皆畏服,苦大军遽归,不复设备,恐陇上诸郡,终非国家所得有哩。”以曹操为国家,都是被欺。操闻阜言,不免迟疑,会得河间警信,乃是土豪田银苏伯等作乱,乃决计还军,令阜辅冀州刺史韦康,镇守河北,留夏侯渊屯长安,使为援应,自引兵还邺中。遣将讨平田银苏伯,然后上书奏报,且请诛马腾家族,于是马腾阖门一二百口,并受诛夷,虽由超私忿忘亲,毕竟是曹瞒毒手杀人,如刈草芥呢!一语断定。

  且说益州刺史刘璋,袭父遗业,因与张鲁屡年战争,也恐人心未服,特向朝廷上表,且遣使致意曹操。操承帝命,令璋领益州牧,加封振威将军。璋庶兄瑁,为平寇将军,瑁忽发狂疾,竟致殒命。为下文刘备纳瑁妻伏笔。既而璋复遣别驾张松,向操修好,操方击破马超,还兵至邺,见了张松,颇有骄态,傲不为礼。松即日回蜀,劝璋绝操,璋疑虑道:“我若绝操,操兵必来进攻,如何抵敌?”松答说道:“将军如何舍近图远?好好一个宗亲,不去结交,却要去孝敬曹操,真令人不解了!”璋问为何人,松即把刘备大名,陈说出来,璋又虑无人可使,松又举荐一人,叫作法正。正籍隶扶风,曾为益州军议校尉,有所陈请,不得施行,所以居常抑郁,每与松谈及世事,互相叹息。至此由松推举,叫他出使,他却故意推让,经璋面命至再,方赴荆州。好多时才得归来,具言刘备宽仁长厚,足为外援,又退见张松,独谓备雄武过人,可以奉作州主,松亦怀有此意,乐得与正定谋,待时乃动。会值曹操命锺繇发兵,进逼汉中,张松即乘机说璋道:“操兵西来,势不可当,若既据汉中,必入巴蜀,将军将如何抵御呢?”璋怆然说道:“我正为此担忧,未知卿有无良策?”松答说道:“莫若先迎刘豫州,刘豫州为将军宗室,且与曹操有仇,必能帮辅将军,同心并力;今趁操军未入汉中,亟请刘豫州来蜀,使讨张鲁,鲁必破灭;鲁灭以后,益州无虞,操军虽来,也是无能为呢。”拒狼引虎,终要噬人。说得刘璋喜出望外,即命正调兵四千人,往迎刘备;正奉命欲行,突有一人趋入道:“不可不可!刘备素有英名,岂肯屈居人下?今招令入蜀,视若部曲,彼必不服,待以客礼,免不得喧宾夺主,客得安如泰山,主人却危如垒卵,决不可从!”璋见是主簿黄权,进来谏阻,便怫然道:“曹操若长驱入境,试问汝能抵拒否?”权答说道:“益州不少将士,宁独一权?倘曹兵入境,权愿与诸将深沟高垒,据险固守,也未必定为操胜呢。”璋摇首道:“单靠本州将士,怎能敌操?待至兵败地失,还有何幸?”权再欲有言,璋竟不令多说,叫他出任广汉长,权只好去讫。又有从事王累,亦阻璋迎备,璋亦不听,遂使法正起行。正到了荆州,刘备诸葛亮以下,很表欢迎,比初次还要优待。正即向备献策道:“如明公大才,何必局促居此?益州天府,刘牧庸愚,公若不取,必为操有;现宜从速进行。张别驾又为内应,何患不成?”备踌躇道:“刘季玉璋字季玉。与我同宗,我不忍夺取,还须从长计议。”

  正谈话间,有文吏趋入,扬眉与语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愿将军勿疑。”刘备瞧着,乃是副军师庞统,便欠身邀坐。庞统就是庞士元,号为凤雏,籍出襄阳。见八十二回。吴督周瑜,尝契重统才,当夺取江陵时,曾荐统为南郡太守;未几瑜殁,统送丧至吴,吴人陆绩顾劭全琮等,皆与统交结,引统入见孙权,权见他面貌不扬,淡漠相待,仍令还守原职。统返至南郡,适荆州借与刘备,由诸葛亮前来接取,见前回。亮与统本来熟识,且关亲谊,统为庞德公从子,德公尝娶亮姊为妻,故云亲谊。当即代作荐书,使统诣备。统复向鲁肃辞行,肃正欲与备结好,许令前去。及备得见统,也与孙权一般思想,但使他为来阳县令,统到任后,高卧不治,被备下令免官。可巧鲁肃使至,遗书通问。书中询及庞士元,谓士元非百里才,当使为治中别驾,方得展彼骥足等语。备尚以为疑,及诸葛亮面与备言,详述统历来闻望,备始猛忆道:“彼就是司马德操所说的凤雏么?”亮答言正是,且谓德操雅善知人,世因称他为水镜先生。补前文所未及。备忙邀入庞统,亲自谢过,进为治中从事,嗣且拜为副军师中郎将,待遇与亮相同。及法正愿献益州,备尚迟疑未决,因即入帐怂恿,劝备速行。备尚拟从缓,统申说道:“荆州荒残,人物凋敝,且东有孙吴,北有曹操,如何得志?今益州户口百万,土广财富,可资大业,奈何不往?”备半晌方说道:“我与曹操,常相水火,操以急,我以宽,操以暴,我以仁,操以谲,我以忠;今若贪利忘义,食言背信,不但操将笑我,天下亦且叛我,如何行得?”非虑曹操,实怕孙权。统微笑道:“将军但知守经,未知达变;方今四海流离,不能拘守一道,汤武尝兼弱攻昧,不失为顺,若事机顺手,得取益州,封璋大国,亦不失为信义;今日不取,徒为人利,将军原是有损,刘璋岂真有益吗?”备不禁心动,乃遣法正归报刘璋,约期相见。待正既去,复请诸葛亮决议,亮所说略如统言,因留亮居守荆州,关张赵三将为辅;自己带同庞统,及黄忠魏延诸将,令步卒数万人,西赴益州。刘璋先得法正归报,已知备即日将至,便令地方官吏,沿途供张,不得有慢,至备既入境,官吏都出郊迎接,馈遗不绝。行抵巴郡,太守严颜,独拊膺叹息道:“这叫做独坐深山,引虎自卫呢!”话虽如此,但既奉璋命,不得不照例供给。备得一路无阻,直抵涪城,刘璋亲率步骑三万余人,至涪城迎备。黄权又复力阻,璋终不从。王累且倒悬州门,俟璋出城,抗声强谏,璋仍置诸不理,累竟用刀割绳,跌毙城下。璋使法正为先驱,驰白刘备。正已与张松筹定密计,见备后,便劝备乘会袭璋,备摇首不答。庞统进说道:“今若在会所执璋,一举便可得益州了。”备蹙然道:“初入他国,恩信未著,仓卒欲行此事,莫谓益州无人,遂不用正谋。”既而刘璋已到涪城,与备会面,叙及世系,应该兄弟相称,当下略迹言情,备极欢洽,今日合宴,明日会饮,差不多有数十天。璋推备行大司马,领司隶校尉,备亦推璋行镇西大将军,领益州牧,互相标榜,互相敬重,几比同胞兄弟,还要亲昵三分。璋乃请备出击张鲁,备毫不推辞,由璋厚加资给,握手送行。

  备北至葭萌关,接到荆州报信,乃是孙夫人由吴迎去,备子禅本与偕行,幸由张飞赵云,将禅截回云云;未几又得孙权致书,说是曹操攻吴濡须坞,兵锋甚盛,乞备还援。原来孙权从张纮议,由吴会徙居秣陵,改号建业,筑造石头城;即金陵,为六朝建都之始基。又用吕蒙计策,就濡须水口,创设船坞,预备拒曹。旋闻刘备西入益州,自背前言,权不禁大怒道:“猾虏乃敢如此么?”妹倩为猾虏,妹亦可呼为猾妹。遂潜遣舟船迎妹。赵云受刘备嘱托,管理家事,此时巡弋江面,便截住孙夫人,又得张飞为助,夺还刘禅,但放孙夫人过去。权既将妹迎还,便想进袭荆州,不防曹操已乘隙东来,进攻濡须坞口,权与备失和被操利用,可见鲁肃之主张和备实为上计。权急出师堵御,与操对垒多日。操见权军伍整齐,防堵严密,也极口称赞道:“生子当如孙仲谋,若刘景升诸子,真是豚犬,有何用处?”既而得权来书,内言春水方生,公宜速去;又云足下不死,孤不得安。操笑语诸将道:“权不欺我!”遂撤军西归。权本欲移攻荆州,恐曹操以退为进,乃寄书刘备,致意乞援,令备不得安取益州。备得信生怒道:“彼无故劫我妻孥,尚敢向我求援么?”庞统道:“吴不欲我得益州,故借求援为名,促我还师,我既到此地,怎肯空回?现在却有三计,请将军自择。”备当然愿闻,统便说道:“今若潜遣精兵,昼夜兼道,径袭成都,璋既不武,又无预备,我军猝至,一举便定,这是上计;杨怀高沛,为璋名将,现方据守白水关,曾闻他上书谏璋,毋纳我军,我正好因孙曹相争,伪言还顾荆州,即日东归,杨高二将,喜我退师,必来送行,我就将他擒住斩首,长驱捣入,乃是中计;若退还白帝城,空回荆州,徐作后图,便变做下计了!”备答说道:“愿从中计。”当下贻书刘璋,只言曹操东攻孙吴,荆州地处要冲,也属可危,备不得不还兵自顾,幸借精兵万人,粮万斛,返击曹操,俟操退兵,再讨张鲁未迟。这书到了成都,璋展览后,自思迎备入蜀,本为灭鲁拒操起见,今备还援荆州,与己无益,还要借索如许兵粮,殊属不情;且除张松法正外,无论文武官吏,多言备不可亲,也未免有所感动,因止给羸兵四千人,劣米五千斛,交与刘备。备怒对来使道:“我为益州讨御强敌,师劳力殚,今汝主靳财吝赏,如何得使将士效死哩?”来使返报刘璋,张松在旁听着,还道备真要东归,忙遣法正驰告道:“今大事将成,如何舍此他去?请亟进兵为要。”哪知备尚未进兵,松谋已为乃兄所泄,乃兄叫作张肃,曾为广汉太守,一闻松谋,恐灭门遭累,竟去报告刘璋。璋至此如梦初醒,捕系张松,立命斩首,且令关隘守将,不得复与刘备交通,但已是无及了。小子有诗咏张松道:张松献西川地图,亦属后人附会,概不羼入。

  食禄应思勉效忠,如何卖主妄邀功?

  西川未去头先落,奸猾由来少善终。

  张松方死,刘备已进赚杨怀高沛,把他们拘戮,欲知被戮情形,下回再行详叙。

  马超猛将,韩遂庸奴,两人皆非曹操敌手。但操先轻视马超,当引兵北渡时,危坐不动,微许褚之翼操下船,几已为马超所毙矣。及已知超勇,始用贾诩计议,立马语遂,抹书间超,超刚而遂愚,适堕操计,此用兵之所以尚谋也。刘璋暗弱,即使不迎刘备,亦未必常能守成;益州不为备有,亦必为曹操所取耳。但张松法正并为璋臣,璋可辅则辅之,不可辅则去之;必卖主而求荣,殊非人臣之道,松之受诛宜也!法正特幸而脱祸耳,是可为后世之不忠者戒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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