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回

  挟妖道黄巾作乱 毁贼营黑夜奏功

  却说宋皇后被废后,忽忽间已过两年,尚未册立继后,六宫无主,当由内外臣工,一再申请,乞立继后,以宣阴化;灵帝乃立贵人何氏为皇后。后出身微贱,本是一个屠家女儿,父名真,家居南阳,营业积资,每思攀援权贵,博些微名,凑巧宫中招选采女,遂囊金出都,赂遗中官,得将女儿充选;也是这女应该大贵,生成一副花容玉貌,比众不同,身长七尺一寸,肌肤莹艳,骨肉婷匀。灵帝素来好色,瞧着这个美人儿,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衾裯使抱,列作小星,几度春风,含苞结种,十月满足,生下一男,取名为辨。时后宫常生子不育,灵帝恐再蹈覆辙,特令乳媪抱辨出宫,寄养道人史子眇家,号曰史侯。名为皇帝,何亦做村妪思想?因即册何女为贵人,甚有宠幸,至是竟得立为皇后,征后兄进为侍中,嗣复追封后父真为车骑将军,兼舞阳侯,号后母兴为舞阳君。后性刚多忌,既得正位,尚恐他人夺宠,随时加防。偏有赵国佳人王氏,为前五官中郎将王苞孙女,也得应选入宫,姿色与何后相同,才具比何后较胜,能书能算,应对尤长,灵帝又不肯放过,再令她入侍巾栉,好几次鸾颠凤倒,更种成欢叶爱苗,灵帝因她身怀六甲,晋号美人。汉制宫中妃媵,贵人以下为美人。何皇后略有所闻,侦察愈严,常图陷害;还是王美人生性聪敏,备豫不虞,有时进谒正宫,往往用帛束腰,不令大腹宣露。无如胎中儿日大一日,美人腹亦日胀一日,累得王氏朝夕不安,只恐隐瞒不住,当下购服堕胎药,饮将下去,满望胎得堕落,还可保全性命;哪知药竟无灵,胎终不动,夜间复得梦兆,屡次负日前行,心中暗想:莫非应生贵子,未便使堕?于是不再服药,听天由命,也是这个胎中儿该有三十年帝号,所以安居腹中,无论如何刺激,总得保存过去。好容易过了十月,不坼不劈,脱离母胎,侍女报知灵帝,灵帝自然心欢,替他取下一名,是一协字。协既产出,王美人身尚未健,须服药调治;那何后阴谋设计,密遣心腹内侍,赍着鸩毒,走至王美人宫内,觑隙置入药中,王美人虽然伶俐,究竟防不胜防,服毒以后,呜呼毕命!可怜。灵帝闻丧,亲往验视,看她四肢青黑,料是中毒,禁不住泪下潸潸;再经查究起来,察出何后下毒情由,顿时怒不可遏,即欲将何后废去。慌得何后又惊又惧,急忙贿嘱曹节张让等人,代为缓颊,竭力斡旋。果然钱可通神,奸能蒙主,曹节等从中吁请,得使何后位置,仍然稳固,毫不动摇。惟灵帝预防一着,令将王美人所生子协,寄居永乐宫,请董太后留心抚养;董太后却一口应承,协始安然无恙,免遭暗算。灵帝尚悼亡心切,凭着生平才学,撰成《追德赋》《令仪颂》两篇,词旨缠绵,如泣如诉。但身为天子,不能庇一妇人,终觉得乾纲失纽,薄幸贻讥,虽有哀词,无从共谅;因此遗制失传,徒有篇名流播罢了。惟灵帝不但好色,并且好游,特在雒阳宣平门外,筑起两座大花园,署名圭苑,分列东西,东圭苑,周一千五百步,西圭苑,周三千三百步;又在两苑旁增造灵昆苑,规制与两苑相同,苑中布置,备极繁华,小子也无暇细述。灵帝尚嫌不足,更在阿亭道筑造台观,高至四百尺,又特置园圃署,用宦官为令,再就后宫中设市列肆,使诸采女相率贩卖,由灵帝自作肆主,易服为商,握算持筹,估赢较绌。其实灵帝究非商人,怎知情伪?所有肆中货物,辄被诸采女窃去,甚至彼多此少,人有我无,弄得暗争明斗,吵闹不休,只瞒过灵帝一双眼睛。灵帝反自鸣得意,昼督诸女贸易,夕拥诸女酣宴,把朝政置诸不顾,一味儿纵乐寻欢。宫女以外,尚有一班阉人子弟,入宫服役,玩弄狗马,灵帝俱赏赐爵禄,使着进贤冠带绶。进贤冠,系汉朝文官服饰。又往往用四驴驾车,由帝亲自执辔,驰驱苑中,京师互相仿效,驴价与马价相齐。有时郡国贡献方物,必令先输例钱,纳入中署,叫作导行费,一人聚敛,四海沸腾。中常侍吕强,夙具忠诚,因上疏进规道:

  天下之财,莫不生之阴阳,归之陛下,本无公私之别;

  而今尚书方敛诸郡之宝,中御府积天下之缯,西园引司农之藏,中厩聚太仆之马;而所输之府,辄有导行之财,调广民困,费多献少,奸吏因其利,百姓受其敝;又阿媚之臣,好献其私,容谄姑息,自此而进。旧典选举,委任三府,三府有选,参议掾属,咨其行状,度其器能,受试任用,责以成功,若无可察,然后付之尚书,尚书举劾,请下廷尉复按虚实,行其赏罚。今但任尚书,或复敕用,如是三公得免选举之负;尚书亦复不坐,责赏无归,岂肯空自苦劳乎?夫立言无显过之咎,明镜无见疵之尤,如恶立言以记过,则不当学也;不明镜之见疵,则不当照也。愿陛下详思臣言,不以记过见疵为责,则圣德懋而天下安矣!

  灵帝沈迷不醒,怎肯听从?四府三公,又多凭宦官好恶,随势进退,还有什么公是公非?自从太尉段颎,与司徒刘郃,相继诛死,后任为刘宽杨赐,两人皆负重望,足谐舆论;惟司空张济,趋奉权阉,赃私狼籍。哪知宽与赐任职年余,并皆罢去,独张济居位如故,另用许馘为太尉,陈耽为司徒。馘品行贪鄙,不亚张济;惟陈耽尚有清澡,不久免职,再起袁隗为司徒,三公并系阉人党与,浊乱可知。天变人异,历年不绝,日食星孛,河决山崩,最奇怪的是洛阳女子,生下一个婴儿,两头四臂,似人非人,为此种种妖异,遂引出无数妖人来了。时钜鹿郡有张氏弟兄三人,长名角,次名宝,又次名梁。角读书不成,误入左道,自号大贤良师,诱惑愚民,设坛讲授,所谈一切,无非是假托黄老,以伪乱真。会值民间大疫,十病九危,角得乘间行私,查得几个医疫古方,剉合成药,用水煎汁,倾入瓶内,为人治病,病人踵门求药,他便将药水取出,假意烧符持咒,令病人跪拜坛前,然后给药与饮,有数人命不该死,饮下药水,果得病退身安,于是奉角为神,辗转称扬;每日至角处求医,多约百余人,少亦数十。角复自称为太平道人,另遣门徒周游四方,转相诱惑,大约过了十多年,凡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人民,无不知有张大贤良师,交相倾慕,甚且弃卖财产,争赴张门,奔波跋涉,虽死不辞。因此十余年间,徒众多至数十万名,郡县未识角意,反誉角善道教化,为民所归。独司徒杨赐引为深忧,尝与掾吏刘陶相语道:“张角等诳惑百姓,必为后患,现今势已蔓延,若即令州郡捕讨,恐反激成速变。我意欲饬刺史二千石,简别流人,各使归籍,待至邪党散去,贼目自孤,那时派吏往捕,不劳可获!卿以为此法善否?”果行是言,何至骚扰八方?陶应声道:“这正如孙子所云:‘不战屈人,’怎得谓非善策呢?”赐即将所拟计策,列入奏章,条陈上去,多日不见施用,赐乃因病乞休。刘陶更申前议,乞请照行,略言张角阴谋日甚,四方谣言,谓角等潜入京师,觇视朝政,欲图不轨,州郡互相忌讳,不欲上闻,宜亟下明诏,购捕角等,赏以国土,有敢回避,与贼同科。灵帝仍不以为意,将原疏留中不报。

  角逍遥法外,私置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位等将军;何不尽称道人?讹言苍天当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老天也有生死语,真奇怪。阴令徒党混入京中,夜用白土为书,自京城寺门,以及大小官署,皆写成甲子二字。甲子岁次,就是灵帝光和第七年,大方贼帅马元义,先收荆扬无赖徒数万人,与张角约期起兵,自己辇运金帛,至京师贿通中常侍,约为内应。中常侍曹节已死,赵忠张让夏恽郭胜段颎宋典孙璋毕岚栗嵩高望张恭韩悝等十二人,皆得封侯,贵盛无比;又有封谞徐奉,亦得邀宠,但不及赵忠张让的威权。灵帝尝谓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所以两人势焰直同皇帝。阉人可呼为父母,张角等应不愧为祖师。封谞徐奉虽是赵忠张让的羽翼,但因势力不及两人,也未免阳奉阴违;既得马元义私赂,遂不顾灵帝恩眷,竟与他订定私约,愿为内援。元义大喜,立即报知张角,约期三月五日,内外并起。角有门徒唐周,独上书告变,于是遣吏密捕元义,一鼓擒住,就在洛阳市中,处以轘刑,且诏令三公司隶,查究宫省直卫,及内外吏民,遇有与角交通,当即处死,诛杀至千余人;并敕冀州刺史,严拿张角兄弟。角等闻事已败露,星夜举兵,自称天公将军,号弟宝为地公将军,梁为人公将军,所有徒众,统令头上包裹黄巾,作为标记,因此时人呼为黄巾贼。角党三十六方,同时响应,燔烧官府,劫掠州郡,遂致烽火连天,中外俱震。灵帝迭接警报,也觉得焦急起来,乃命何皇后兄进为大将军,加封慎侯,使率左右羽林兵五营,出屯都亭;复就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派员扼守,赐名八关都尉,严遏黄巾。偏是贼势浩大,官军多望风披靡,莫敢争锋,警信传达京师,几乎一日数至;灵帝不得已大会群臣,共议讨贼方法。北地太守皇甫嵩,方述职还都,入朝与议,力请赦除党禁,并发中藏私钱,西园厩马,班赐军前,鼓励士心。这两事为灵帝所厌闻,但到此无可如何的时候,也不便固执成见,因再询诸中常侍吕强。强乘势进言道:“党锢久积,人情怨愤,若再不赦宥,将与张角合谋,为患滋甚,后悔无及!今请先考核左右,诛贪惩浊,复大赦党人,察量二千石刺史能否拨乱致治,虽有盗贼,亦无虑不平了!”灵帝乃颁下赦书尽弛党禁,凡从前坐罪被徙诸徒,一体放还;独张角不赦。遂诏求列将子孙,大发天下精兵,使尚书卢植为北中郎将,督领北军五校士,往讨张角,再进皇甫嵩为左中郎将,谏议大夫朱儁为右中郎将,共发五校三河骑兵,并募壮丁四万余人,分讨颍川黄巾贼。三将俱晓畅戎机,热心报国,一经简选,当即分道进兵;途次探悉盗贼诡谋,尚有勾通内侍消息,自然据实奏陈。封谞徐奉,曾私交贼党马元义,元义诛死,两人慌忙得很,只恐谋泄并诛,因将所得金帛,转赠张让,求他代为转圜;让即为入白,寥寥数语,便把封徐两人的逆谋,刷洗净尽。阿父训令,为皇儿的应该服从。至三将奏报到京,灵帝复诘责诸常侍道:“汝等常谓党人欲危社稷,概令禁锢,今党人且为国用,汝等反敢通贼,应斩与否,可令汝等自说!”诸常侍连忙跪下,叩头流涕道:“这皆是王甫侯览等所为,臣等实未知情,乞陛下恩宥!”好一条推诿法。灵帝见他们哀求情状,又不禁心中怜惜,谕令起身;但将封谞徐奉两人,下狱治罪。诸常侍尚怀疑惧,陆续求退,各自诏还京外子弟,不令为吏。灵帝还要温语慰留,叫他们安心守职。独吕强看不过去,劝灵帝速惩逆党,毋再养奸,灵帝才诛封谞徐奉,余皆不问。赵忠夏恽,与封徐交谊颇深,遂共谮吕强,谓与党人共毁朝廷,屡读《霍光传》,志在废立,且强兄弟出为郡吏,并贪秽不法,应即究治。灵帝不察真伪,便令小黄门持剑召强。强不觉动怒道:“我死,内乱不可复止!大夫欲尽忠国家,怎能坐对狱吏,枉受棰楚呢?”说着,便取过小黄门手中持剑,向颈一挥,流血毕命。死得可惜。小黄门见强已自杀,当即返报。赵忠等又进谗言道:“强未知所问,便即自尽,显系情虚畏罪,惶急轻生!尚有强亲族留存,须再加明审,休使漏网!”灵帝因复收强亲属,没入财产。侍中向栩,上书论事,讥刺阉党,又为张让所诬,说他与张角通谋,欲为内应,即收送黄门北寺狱,把他处死。郎中张钧,复上书指斥宦官,有云:

  窃惟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民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辜榷财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宜斩十常侍,悬首南郊以谢百姓!又遣使者布告天下,方可不烦师旅,而大寇自消矣。

  灵帝得书,取示张让等人,叫他们自阅。又要断送张钧性命了。让等看毕,统吓得形色仓皇,各免冠徒跣,叩首谢罪,乞自诣洛阳诏狱,并出家财补助军饷。何不依之?灵帝又心怀不忍,谕令起着冠履,照常办事,且愤然道:“钧真狂奴,难道十常侍中,竟无一善人么?”张让等始谢恩而退。钧却不管死活,申疏如前,益惹动权阉怒意,阴嘱御史构成钧罪,拘系狱中,指为学黄巾道,搒死杖下。前司徒杨赐,复起拜太尉,代许馘后任,灵帝召赐入问,商及讨贼事宜,赐上言欲禁外寇,先黜内奸,明明是救时良策。偏灵帝心怀不悦,竟将赐免官,改用太仆邓威为太尉,并罢去司空张济,特遣大司农张温为司空;一面诏饬三中郎将,限期平贼。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各统一军,驰赴颍川。儁与黄巾贼波才相遇,两下交锋,儁军败退;波才进攻皇甫嵩,嵩暂避贼锋,退保长社,凭城自固。各处黄巾贼,闻得官军败退,越加猖狂,南阳黄巾贼张蔓成,攻杀太守褚贡;汝南太守赵谦,又被黄巾贼杀败;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均为黄巾贼所杀。那颍川黄巾贼波才,复乘胜进围长社,皇甫嵩婴城拒守。部下兵不过数千,俯瞰城下贼众,约有数万,不由的相顾失色。嵩下令军中道:“贼势虽盛,我自有计破他,汝等但能静守,听我号令,包管破贼!”军士闻知,稍稍安定,协力守城,波才攻扑数次,因城上矢石交下,不能得手。时当仲夏,天气溽暑,贼众多结草为营,罢战乘凉,嵩乃召语军吏道:“兵有奇变,不在多寡,今贼众依草结营,正好用计破灭了!”军吏问是何计,嵩不慌不忙,说出一条火攻的计策,且嘱咐道:“贼众借草自蔽,一遇火烧,必致四延,延烧以后,还有不惊乱么?我若乘势出兵,四面绕击,定可大胜,灭贼建功,就在今夜哩!”军吏听着,齐称好计。嵩即令军士各束草炬,每人一扎,待至黄昏将静,俱执炬登城;可巧大风四起,天昏如墨,各军士用火爇炬,齐向贼营中抛去,草遇火燃,火随风炽,霎时间烟焰冲天,贼众大惊。嵩复使锐士开门出城,四逼贼营,再纵火大呼,声彻郊野,城上亦举燎相应,慌得贼众骇愕万分,不知所措;嵩又从城中鼓噪而出,麾动部兵,驰突贼阵,贼皆股栗,觅路乱奔。经嵩驱兵进击,杀得群贼尸横遍野,血落成渠。转眼间已是天明,忽又有一彪军杀到,截住贼众去路,为首一员将弁,细目长须,仪容不俗。看官欲问他来历,乃是一位汉末枭雄,特奉朝命,来此杀贼。正是:

  欲平贼党非难事,且看枭雄已出场。

  欲知此人为谁,且待下回报明。

  黄门用事,引出黄巾,以内贼召外贼,古今来衰乱之征,大都如是,何疑乎张角?角之所为,殆亦一篝火狐鸣之小智耳。封谞徐奉,与贼相应,灵帝既已察觉,应立申国宪,置诸死刑,顾必待诸内外之奏请,晚矣!且张让等日侍左右,亦有通贼之嫌,乃姑息勿诛,使之反噬正人;吕强为内侍中之忠且直者,而迫之使死,向栩张钧,皆以直言受戮,昏愦如此,天下宁有不乱乎?皇甫嵩用火攻计,燔烧贼众,此为兵法上之所易知者;但施请乌合之贼,即此已足。波才小丑,原不足道;而张角之破灭,亦借此为先声之举,莫谓皇甫非良将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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