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四十二

  炎兴下帙一百四十二。

  起绍兴三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丙申,尽其日。

  国史馆编修官员兴宗采石战。且录曰:完颜亮竭其国兵前来南牧其身先出汝州(京西道)示欲出襄汉上流朝廷遂促三司发精兵五万人合荆鄂之兵凡十二万先是虞侯作天官属上殿先论虏欲(改作金人)南牧之计必为五道出蜀口欲出荆襄止以兵相持淮东沮洳非用骑之地他日正兵必出淮西奇兵必出海道耳庚辰是年冬奉使。又明年三月回(旧校云:绍兴三十年以虞公为贺正旦使)具言虏(改作敌)必南牧盖已授甲造船必为南渡之计申言前论疏之语上曰:记得卿此言极是是年五月十九日虏(改作金)使上殿有奏言欲得两淮之地欲得将相大臣朝廷骇愕议所以发兵是时虏(改作金)主以兵驻汝阳(汝州)以避暑为名诈示渡汉江从上流以窥吴会朝廷发成闵领禁术五万人来戍襄汉上出虏(改作金)使悖语令宰相就都堂命侍从台谏论所以备虏(改作敌)之策时宰相宣上语云:今日更不论和与守直问战当如何庙论欲遣成闵全遣禁卫兵御襄汉上流虞侯云:不须得发兵如此之多虏(改作金)必不从上充上恐发禁卫厢兵益少朝廷内虚异时无兵可为两淮之用兵行未几旬日得报虏(改作金)主回汴虞侯白宰相虏(改作金)主已去乞留五千人殿後兵五万申约止江淮之闲欲留此为用。若上流兵盛自江鄂闲应援。若淮西兵盛便出大江口(池州采石近)可能援淮西是时我人为虞侯之助其说卒不用至九月闲虏(改作金)以五万从兵出淮东刘锜拒之於楚州青石口虏(改作金)主自提重兵号五十万(皆精)甲自寿春(寿州)渡淮王权拒之二将不敢战望风奔遁虏(改作金)才与南后相接王权退自安丰(属庐州)至合淝。又退至柘皋而中军已退向濡须(和州大江口)虞侯见事急知二将必退回遂率四五侍从。又同白宰相说王权退师已临江口必败国事诸公云:权非敢退所以道虏(此字改作金人)深入身当其冲令邵宏渊出基右李显忠出其左夹攻之虞侯率四五侍从辨其不然此权必为走计时朱杨犹不以为然(倬椿)明日和报权果渡江朝廷震骇(十七日白宰相十八日得王权申)十九日上命叶枢密(义问)督视江淮军马伺命虞侯参谋军事二十一日陛辞上慰劳甚渥去卿本词臣不当遣以卿诸军事故也。二十二日出临安是日得报刘锜兵走至瓜洲尽弃淮东之地虏(此字改作金兵)追驰至早角林(瓜渊之前)琦之副将员琦小捷锜乃托病过江十一月初四日锜兵大败於瓜洲(刘汜之役)江淮之闲民皆奔走是时虏(改作金)主以重兵临采石已数日积压建康张焘屡遣官来催督府措置虞侯与叶枢密初六日到建康是夜被旨罢王权以李显忠代之督府诈以檄召权来府议事夜遣虞侯持檄池州换李显忠分付人马令会於采石盖权兵在采石未走初七日发建康初八日早去采石於路十五里闻鼓声振野问道旁人云:是虏(改作金)主临江昨刑白黑马各一祭天取今日过江道旁茶房酒店官军闲坐虞侯呼问之其说与道旁人言俣虞侯双问云:既是虏(改作金)主过江因甚却(只在)这里众军皆言五权在淮西每日只打锣未尝得接战我辈皆是马军却使我弃马步走过江如今已无马我辈不会(步走)厮杀随行官吏多俗回虞侯云:须要在江上看兵势盖上遣我来当进不当退有进言者云:事败至此舍与一担担何也。虞侯不听虞侯至采石诸将皆无战意公方会合诸将士诘之曰:我闻王权使淮西每日打锣不打鼓众(日果)如此虞侯慰劳曰:权不战教汝辈不成事今汝辈半死半活至此不易众绵唯唯然王权已罗兵权管你辈不得我是朝廷官官家差我担银犒赏你们今有节度观察至副校尉官告皆担来你辈食(官家)禄(官家)养汝辈三十年不知能戮力一战否众曰:我们也。要战但无人主此事虞侯与谘今日只办两眼随你们成得功大与你填大底官诰立得功小填小底官诰。若死於此则当同死於此。若你们走我亦随你去你们道走去甚处我便去见官家说统制以下某人肯杀某人不肯杀诸军大懽曰:今日有分付大家去厮杀,於是方布阵摆戈船是时江北虏(改作金)兵甚厚极目望上下流二三十里不绝鼓声振地虞侯即驰马至岸口见北岸一高台台上有大红绣旗黄旗各二左右立中有大黄盖有一人服金甲据胡床坐其上众云:此胡酋(改作金亮)也。兵号四十万马数倍之虞侯侯遂与诸将议与统制官张振王琪戴皋时俊盛新列马军步军为阵静以待之分戈船为五以其二傍东西岸行东护岸西拒贼(改作来)船其一驻中流载精兵待战其二藏小港中以待不测摆布仅毕忽闻虏中(改作北岸)发咕虏酋(改作金主)亲执小红旗麾数百舟绝江而来顷刻闲有十数舟达南岸渡虏(改作兵)登岸与官军战公往来行闲公令时俊。

  先登军皆死斗斩虏(改作杀)过当岸上(改作北岸)之虏(改作军)皆投拜战於江中列以万数天色晦亮犹(未退)会官军在淮西有溃散三百人自光州路转江而至虞侯拊劳之授以旗鼓设为疑兵虏(改作敌)果以为援兵至鼓声乃已却打梆子声虏(删此字)引馀舟遁去,或欲引水军掩其前断其归路虞侯以为不可所谓归师勿遏是也。恐或官军一伤我军少何以继之虏(改作金)万里入寇(改作深入)如此之势不止今日一战。若官军少则明日何以为敌但以强弩袭其後追射之虏(改作金)兵多伤至夜师旋计岸上之死三千七百馀人射死万户一人生获千户五人女真(此二字改作兵)三百馀人馀绵正军健者虏(改作敌)夜遁去即夜具奏旧将去新将未至决不敢引去是日椎牛张燕以劳军有说舍人乃阁门宣赞者及见枢密院人吏在虞侯前甚恭问之云:乃中书舍人非武官保人也。军将乃尽礼致恭至夜半体制改革令布阵再与将士待敌赋后已稍希虏(此字改作金人)至辰以来凡再鼓公举旗挥出海船五分之二其半向北岸上流直渡杨林河口诸将或问公保故遂说与诸将当时只合交船守杨林口不合放贼(改作彼)令出命统制盛新引船直下杨林河口保於江心下(泊船)度虏(改作敌)箭所不到处戒之曰:若虏(改作敌)船至杨林(河口)出即齐向射之必争於死无令一船得出岸如(河口)未有船出邓以克敌神臂弓射北岸,於是盛新受令於江心驻船齐力(下添拒字)射虏(此字改作北军)应弦而倒者万数虏(改作敌)见船无归路即从下流放火自焚官军亦於河口上流以火焚其馀舟凡一百八十馀只亮遵陆遁去至午闲遣一小舟令张千持书至书意似与王权有约其策似於用闲亟以已发遣王权之事报之以绝其意遣探马渡江至暮归(初九夜)说虏(改作金)主焚龙凤车(官人所乘)斩船作头二人(责船致败)鞭梁大使一百(名求来采石引亮者)连夜往瓜洲与虏(改作金)主书意合虞侯谓显忠曰:贼(改作彼)惩采石之败控大兵往合瓜洲之兵镇江无战备我当往措画之患兵少瓴采石(下添获备二字)虏(改作敌)既吃手脚必不了窥伺。又兼长江边岸分屯防御甚多其实紧要不过数处都统能任其责辍一处兵马应付如何双须得百馀战舰方可集事显忠略无难色欣然一一应副至建康见叶枢知(府事)尚书张焘闻虞侯至步行来问劳苦甚勤曰:某真谓赖公之庇昨完颜这要初八日来此会饭不知令焘却去那裹诸公会议遣官往镇江措置张目虞公曰:冯洪。

  二公参帷幄之谋不可行虞丈已建大功可任此责虞侯笑曰:去不妨然记得一笑话人得一鳖欲以计杀而食之炽火使釜水百沸横竹稍於鳖誓曰:能渡此活汝鳖知主人计以杀之勉力爬稍竟渡之人曰:汝能如此渡甚好更为多度一遭我欲观之仆之此行无乃类是诸公大笑是日泰州以急告虞侯至镇江谒刘信叔刘病已革虞侯问疾刘执虞侯手曰:朝廷养兵三十年我辈一技无所施今日成大功乃出於朝廷一中书保人我辈愧当死矣。先遣一将救泰州连日大风未能行侯与杨存中成闵谋曰:贼(改作敌)已瞰江经画守御之备不可缓今舟船久系岸万一临时或有不堪驾用误事柰何上率临江按试是时江船既止有战舰二十四只相继李显忠所遣船亦至先是虞侯与李显忠商量今移时俊军於马家渡辍李捧全军一六千人。又分戈船百艘来会京口十一朋二十五日习水战耀兵命战士踏戈船上下中流如飞北岸酋长(二字改作军)皆凭垒纵观骇愕皆曰:南军有备急遣人扬州报亮亮跨马即至列坐诸酋(改作队)长会议为必度之举有酋(改作队)长前曰:南军有备未可轻举向睹所乘舟楫迅驶如飞此甯能当之。且采石江面方此为狭甚而我军犹不利不如徐为之谋以俟以隙这震怒拔剑数之曰:汝罪当死者数矣。我不即诛汝今沮吾军事尚可恕乎!酋(此字改作队长)伏地涕泣交流哀告久之亮曰:我。且赦汝汝与诸酋(改作人)议来旦合要船百只即渡江违令者斩之诸酋(改作帅)退曰:南军如此岂宜轻举轻则送死亮凶很不容吾等说明日必杀我不如先下手为强也。遂定谋杀亮夜即基所居帐中连发三简明射中亮亮引弓欲射已而问曰:你是江南人是自家人万户答曰:自家人虏(改作金)主曰:我自去年煞是无道理事至今日饶我也。由你辈杀我也。由你辈不。若早早下手万户一人直入即其帐中杀之并及其帐中妃侍五人并杀梁大使郭副留(药师之子)马韩哥(马钦。韩哥改作海古勒)李参正(通)四人皆为谋来南者尽焚其尸是月初一日濬州签军雷政来告虞侯即日同杨存中成闵渡江至瓜洲措置後二日虏(改作金)之大将以檄来请和公是日往行在奏事两淮之民自镇江至平江见公船过焚香拜投鸣指赞叹初六日奏事毕初十日车驾幸建康明年二月十八日还临安。

  归正官张棣正隆事迹记曰:完颜亮自己巳冬十二月杀兄亶而自立守旧都於会甯越明年诛夷稍定下求言诏敕中外公卿大夫至於黎庶之贱皆得以书奏对阙庭是时上封事者多陈言以会甯僻在一隅官难於转输民艰於赴诉宜徙居燕山以应天地(中会)亮深然之即日相张浩右相张通古役天下夫匠百万肖京师之仿佛营都於燕山迄三年而成至壬申夏驾始幸之遂以渤海辽阳府为东京山西大同府为西京中京大定府为北京东京开封府为南京燕山炽都府曰:大兴改元以赦告天下亮以渐染中国之风(删以渐至此七字改作有文才。旧校云:刘祁归潜志云:亮读书有文才为藩王时尝书人扇有大柄。若在手清风满天下之句)颇有(改作留)意於(书史)一日读《晋书》至苻坚传废卷失声而叹曰:雄伟如此秉史笔者不以正统帝纪归之而以列传第之悲夫。又一日与翰林承旨完颜宗秀左参知政事蔡松年语曰:朕每读鲁论至於夷狄虽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朕窃恶之,岂非渠以南北之区分同类之比周而贵彼贱我也。二子皆唯唯而不对(删双一至此七十三字)至丁导春二月御武德殿吏部尚书李通刑部尚书胡励翰林直学士萧兼赐坐(而语之曰:)朕昨夕夜已三鼓梦二青衣持牒称上帝宣朕前策小将军(乃亮小乌难马也。)腰弓矢随彼而前既行之次但如踏空转时到一门青衣指之曰:天门朕随入焉行一里之地宫极严丽朕欲纵马面临主前有二金甲谓之曰:此非人闲可下马步趋及殿垂帘如有待一朱衣曰:下拜而就跪朕绵随之但闻殿上语如婴儿令青衣持宣授朕曰:天策上将令征某国朕谢而出复上马见兵如鬼者左右前後杳无边际发一矢射之兵众以大喏而应之朕亦以喏之故惊愕而觉然而大喏之声犹在於耳朕立遣人於马厩视所策小将军但身汗如水取箭袋而数之亦的其一朕大异之,岂非天假手於我令取江南也。然而君父之语臣子毋泄於外众称贺戊寅夏五月亮御薰风殿宣吏部尚书李通翰林承旨翟永固宣徽使敬嗣晖翰林直学士韩汝嘉四子及庭首问吏部尚书李通朕欲迁都汴京将宫室重修加兵江左使海内一统即意如何通以阿谀面从惟佞是务对以正知天时人事不可失也。亮深悦之徐问翰林承旨翟永固永固对以燕都始成未数载帑藏之匮乏未补百姓之疮痍未痊,岂可再营汴都而重劳民力况江南乃继好之邦岁以厚币礼陛下同可无名出师而重劳征伐哉!臣为二事俱不可亮曰:非老。

  奴婢所知复问宣徽使敬嗣晖对以臣与李通所奏同问翰林直学士韩汝嘉汝嘉对以牙与翟永固所奏同亮怒永固汝嘉之咈意遂退及门复宣殿侧听旨二子以为重则刀锯轻则鞭笞必不能免继宣翰林待待制綦戬讲晋史亮怒稍霁赦而释之明日拜李通为右丞敬嗣晖为参知政事永固知亮之罪己惧而乞解官己犯春三月遣左相张浩右参政嗣晖起天下军民工匠民夫限五而役三工匠限三而役两统计二百万运天下林木花石营都於汴将旧营宫室台榭虽尺柱变不存片瓦亦不用更而新之至於丹楹刻桷雕墙峻宇壁泥以金柱石以玉华丽之极不可胜计是年冬遣翰林侍讲学士施宜生入觐本朝隐画工於中闲节写临安之城邑市井及吴山之秀立具图以进亮这遣人於坐间輭屏而图写之城邑闲兵火残毁於吴山绝顶写已策马而立焉徐令翰林修撰蔡珪作诗书其上曰:万里车书已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屯兵百万西湖上产马吴山第一峰亮诡曰:御制亮每与左补阙马韩哥(改作海古勒)面会旁拾事迹指画其处所另白其胜概亮乃奋髯箕踞不胜其志之锐明年庚申在正月再役天下军民匠不限丁而尽起之委右丞李通提探造军器於燕山之西北隅遣工部尚书苏保衡侍郎韩锡郎中张参预造战船於通州潞河是月二十三日翰林医(乐使)祁宰奏封事谏亮其略曰:臣闻民惟邦本本固邦甯今则北有造军器之烦劳南有修大内之重役百姓以久苦转输不胜疲敝臣愿陛下权罢其一俟一成而再计之兼来岁害气在进不利行师伏望陛下以天下为念社稷为心曲随臣请亮怒令擒而杀之祁宰神色自如而再请曰:臣年七十死固足矣。惟恐陛下将来不及臣更欲语已为左右刀刺其颊以杖穿之执缚而出祁宰以朝章受刃辞色终不改刃行之次烈风大作砂石飞舞人面不可见者迨三日而止是年秋八月委户部尚书梁球先计女真契丹奚家三色之军不限丁而尽役之修长者为正军矮弱为阿里喜(改作伊勒希)共得二十四万以一阿里喜(改作伊勒希)副一正军而为一类为一十二万馀计中原汉家渤海之地一十七路於内除燕山中都路造军器南京开封路修大内俱免差焉馀十五路每路签汉军一万人遂委吏部侍郎高怀正兵部郎中萧彦良户部主事王修翰林修撰郑子聃登闻检院使王淑右司郎中。

  王全东平转运使梁肃翰林修撰杨伯仁翰林侍制刘仲渊修起居注刘元旨御史徐之万太府少监李天吉翰林应奉李希颜殿中侍御史高公挺户部员外郎曹节银牌而出焉目曰:差签军使至冬十月签差始定合女真契丹奚家三色之军通计为二十七万取有唐治分为二十七军其所授正副户各有差遂以五十户为蒲里党政军(改作富勒浑)百户为谋克(改作穆昆)千户为猛安(改作明安)万户为都统至十一月委正番猛安(改作明安)所签定女真契丹奚家军内检其精锐者十取一二至都统(所签)复三取一及燕山亮自试其果能射者得五千人目曰:细军其甲各以五色绒线穿之亮每自负曰:所签者数十万但可张其势取江南者。此五千足矣。辛巳二月亮率文武并百官驾幸洛汝百姓以父行而子留泣号盈其城三日不绝夏四月驻跸北邙自改曰:太平五月复临於汝以取牛马水草百官具法驾陈九节仪迎亮於南薰门亮入门暴雨大作仪制乐音皆不能举至内承天门雷风迅作拔云:一閤门未及开关拆击三守门吏死入门复霁秋八月皇太后谏亮不可亲征亮怒令护御将军赤盏彦忠(改作持嘉彦忠)杀母於太后宫越数日亮后徒单(改作图克坦)氏及太子光英再谏亮怒亦欲诛后与子惧隐於宫中三日亮赦而出自母谏死百官钤口结舌无更言者秋九月亮御正隆殿宣诸大臣问曰:众多宰职不能为朕为一路统军右丞刘萼率尔而对曰:臣愿请为之亮喜即拜为果胜军万户都统越日拜特进张彦忠为步军都统以孟州防御使王彦章副之将兵十万道出陕右击剑外拜工部尚书苏保衡为水军都充昭武在将军完颜郑家(改作镇嘉)副之将兵工万辎重随焉自海州飞棹而下拟钱塘江而出期以三旬迎亮於大江之南是月起天下签军分路请甲而人征焉西则河中说兆南则大名相州东则济南东平三军请甲之次同日反回者一十二万步军都统张彦忠止将兵三万出陕右水军都统苏保衡止将兵二万出海道右丞刘萼止将万能人出汉上馀则并会於黄河之南亮领焉冬十月王友起於大名耿京起於济南陈俊起於太行乘时崦啸聚者处处有之亮首知大名之乱拊髀而叹曰:朕兵未行辄挠其後虽匹夫匹妇不可留即遣都统斜也。(改作舍音)将兵万人攻大名多与少尽洗之大名之众闻风而自溃焉斜也。(改作舍音)杀居民三。

  十万口灭族者一千七百馀家是通为大都为先锋将兵十馀万亲征淮上是日亮衣橘红袍衷以金甲从新宋门而出亮后徒单(改作图克坦)氏及太子光英拜送亮为之掩泣者久之徐自语曰:天使之不自由矣。中旬度淮过项羽庙下马入谒呵责久之末旬兵临於江上是日因辽阳府签军万人叛归(策立)葛王裒於东京改元大定是时中原之民知裒虽立尚在沙漠度亮虽存驻军淮上中原无主皇皇如也。其闲豪杰辈不待本朝之命改虏(改作金)正朔为本朝正朔至亮死於淮甸裒徙於燕山方抚定焉是月虏(改作金)相张浩知裒抚定黄河迤北之地使人笔录裒赦具以报虏(改作亮)亮得之於路以鞭击而叹曰:是子福过我也。朕平昔有意俟江南平定之後取武成一戎衣而有天下大定朕欲改之此子为我先矣。徐令人取一册亮果预书久之敕南京枢密院遣先锋郭安国男端孙(改作纳丹珠)将兵数千自黄河以北州县无少长而尽洗之比至相州闻亮死方止至十一月亮以内乱所扰知军意之二三战船之不至在江之不可渡或有鸡肋之意然未形於牙齿闲。又恐贻笑万世遂筑渡江台於江之南然後作不军计是日宣威胜军万户耶律劝农语曰:尔所将军兵俟来日朕欲自较其部族擎人其数当从军法耶律自度所统军已不及半惧亮之必诛与子寝殿宿直将军母里哥谋母里哥以计弑亮上下皆从之明日乘亮未起军突於帐前集箭射之亮疑本朝掩客当鹘(改作穆昆)杀射亮仆地众执而缢之都督李通亦为乱军所杀三军遂四散而归。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百四十二校勘记。

  出蜀口欲出荆襄(欲字衍)权申云:非敢退(脱申云:二字)虏追骑至早角林(骑误作驰)既是虏主今日过江(脱今日二字)虞侯与说(一作虞侯曰:)你们道我走去甚处(脱我字)左右分立(脱分字)必争与死(与误作於)小注(名球误作名求)修起居注刘元真(真误作旨)取有唐制(制误作诒)诛杀守令改虏正朔(脱诛杀守令四字)使人笔录裒赦文(脱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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