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百二十二

  炎兴下帙一百二十二。

  起绍兴二十六年七月,尽其月。

  七月张邵卒。

  礼部尚书奉使金国待制张公行实曰:建炎元年金虏(改作人)已陷京师二圣北狩车驾南幸海内扰公慨然有忧时之志二年二月请於州上封事曰:臣臣闻古人有言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观比年以来夷狄(改作金人)内侮京师陷没二圣北狩宫室为空陛下暴露盖二年於兹矣。天未悔祸淮甸再扰乘舆播越南绝大江以万乘之尊涉不测之险陛下之忧辱可谓甚矣。此诚臣效死之日而职有常守不备行阵冒矢石以毕臣分复欲剖心折肝指摘时事少陈愚者一得之虑以冀裨益其路无由疾首痛心继泣以血诚不胜愤懑臣伏读二月二十七日诏书有曰:今正事阙遗民俗利病或有关於国体或有益於边防并许中外士民直言陈奏顾臣不学无术暗於大体不敢自谓有忠言至计然惓惓之情不能自己诚不敢避狂妄之罪辄效其愚臣窃观今日中国之势可谓危矣。四海有瓦解之忧军民有怨叛之意夷狄(改作边骑)日以强盗贼日以多币藏空虚干戈配钝而陛下以单寡之兵伤残之馀退保吴载区区一隅之地国势危小言之则卑陋而不足以立国姑以当今所刀者为献,庶几日有就月有功岁有成以光中兴之业以复祖宗之旧陛下亦欲闻之乎!臣闻国之强弱系乎!形势有中原之形势有东南之形势塞飞狐杜太行据成皋之险距白马之津西取关中以制天下此中原之形势也。据建康阻淮泗资荆湖巴蜀之饶擅吴越闽岭之利养威蓄锐凤时待衅此东南之形势也。今中原形势未可遽争而东南形势当力争之何以言之虏(改作金)既已取三关据大河轹关中城河阳形势之地既略有之京师孤弱环而弗取虏(删此字)非不能取也。关其一面欲诱陛下归而掩之也。彼方形势以争中原而我乃屡衄不振之师乘军政破坏之後顿兵坚城经犯险阻决一旦之胜争尺寸之地百大气层谓见可而进知难面退者是中原之形势未可遽争也。东南之地素号富庶诚可因以为资待衅而动昔汉高以关中成帝业光武以河北致中兴刘裕以江左平关陕孤权刘备皆一时之雄亦因江东蜀汉之。

  资而强於天下今东南兼有江淮蜀汉之地方之汉高光武盖陛下之关中河北也。岂孙权刘备区区僻陋所能拟哉!殆天以资陛下而赞之中兴舍此则无投足之地矣。可不力争之乎!非保东南无以为陛下之资非据建康无以镇东地之势建康之地龙盘虎踞古称帝都却倚大江险实天设荆湖巴蜀实居上流无事则漕輓足以给费有警则召兵足以戡难顺流而下(不淹)浃旬吴越闽岭实财货所出摘山煮海其利不赀陛下何不据此以跨东南分遣将帅以除盗贼尽城江北诸州择人以守之重兵以镇之列屯相望绵地千里亦禁革之术为声援之助以为建康捍蔽以壮东南形势乃退保钱塘示弱乎!钱塘僻在海隅其地狭小臣恐虏(改作金)人闻之谓我弃江淮而退矣。有如遣闲谍诱盗贼啗以高爵连衡抗我外恃金人之救内据要害之地坚城列守未可疾攻则是江淮之闲。又生一金贼也。(改作劲敌矣。)失襄汉唐邓则川陕之运不通失武昌斩黄则荆湖之运通失九江采石则江淮之运通失淮西庐寿则维扬历阳可能南渡而江左震矣。就令能保钱塘彼将了豫章九江涉当涂京口数道并进南阸饶信北攻苏秀绝我援兵梗我粮道无地自处诚非持久之便也。以陛下之圣明睿智天资神武如此臣固知陛下非以钱塘为形势久安之地也。特以前日维扬无备暂为避狄(改作迁避)之计因时巡幸徐图其所响尔臣窃谓钱塘固非形势久安之地然舍建康而之他则尤为不可北门失守则京师陷关中残破则襄邓不足恃豫章长沙江陵之属僻小一隅不足自保。又下於钱塘小一摇动则江浙财货复失之矣。或者难臣曰:子欲天子幸建康岂欲以长江为险邪长江之险执与黄河黄河。且不足恃而虏(改作敌)既有之矣。乃谓长江足以捍蔽建康乎!臣应之曰:不然京师虽倚浊河为固我我宋之屏蔽自祖宗以来严兵镇守首尾相救形格势禁虏(改作敌)人澉入寇(改作潜入)非以黄河不可渡也。惧诸镇之兵俟其渡河而蹴之也。引兵兴入前限大河或邀其归路或击其半济虽欲无败可乎!澶渊之役纵还而甚惧靖康之初讲和而遂归徒以河北诸镇未尽破故也。靖康再寇(改作至)实失三关诸镇之未破者大抵兵少势弱自救不暇虏(改作金)人乘虚破京师刦二圣其视黄河直。若一沟渎耳何足恃哉!然则以黄。

  河为险而河北诸镇因河之险以为捍蔽者京师之势也。以长江为险而江北诸州因江之险以为捍蔽者建康之势也。江北之备臣请复言之虏(改作金)入宿亳登莱则楚泗濠梁为冲维扬为阸靖江江阴为重虏(改作金)入曹濮则陈蔡庐寿为冲历阳濡须为阸九江为重虏(改作金)入汝颍则襄吨为冲安陆斩黄为阸武昌示例国为重以臣之愚欲望陛下分遣能臣相视诸州要害筑坚城面守之长江之冲列置水军而驻於南岸津涉之地严为守备水战之具务极工巧自江陵而下镇江而上度地远近列将守之其闲地远势分则添置城堡守以偏裨声援相及烽火相望随其部分统大帅付之以征伐许之以便宜基倭任规画中在平日悉比极边虏(改作金)骑入寇(改作潜入)按兵持重或迎其前使不得渡或乘其後使顾而惊或邀其归使弃所掠或薄其险使歼其类虏围重镇则裒兵以援盗贼所渡则并力邀击此江淮设备之大纲也。其闲细目不可胜举臣未尽言姑以一方之所急者言之徙寿春阸淝水塞瓦梁缮懦须此一方之急也。寿春旧治控阸南北阻水为固其地最险自古南北交兵则必先争晋守之以抗石勒是以有距灵之胜梁失之以资侯景是以有台城之乱周世宗伐淮唯寿春坚守数年不可下因刘仁赡之病其众遂降世宗恶其险而迁之傥复其旧亦吾之保障也。淝水之阻横贯庐寿谢玄於此实破苻坚遗迹故道尚可究寻瓦梁诚塞後湖为渊自昔南朝谓之北海遣址尚存复之甚易濡须之隖孙权所营权失合淝则濡须为重我有合淝则濡须以轻设险豫备亦不可废凡此数事皆在所急唯徙寿春尤不可缓以臣观之今已晚矣。诚非一守令干辨所能了也。此一方之急臣所知而略而者如此江淮横亘其里数千臣之所未风与言之所示尽其他利害可类推矣。陛下诚能从臣之计进守建康以持形势经略江北以为距塞以我富强观彼衅隙秣马厉兵复中原之旧雪二圣之耻夫何难哉!或者复难臣曰:今日之事迫矣。中原待救有显然之急二圣未还须迎请之计车驾巡幸,岂有定所子不陈芳了观察家计建兴复之策因西北思归之士及其锋而用之以争中原乃欲说天子以都建康是偷安之计尔。且江淮之地纵虏(改作敌)得之不能守也。乃区区留意然则江淮而北子欲弃之以蹙国耶臣复应之曰:不然观时而动见可而进兵家之势。

  也。吾岂乘中原而忘二圣哉!顾虏(改作敌)战屡胜而我常衄虏(改作敌)气方张而我未振角力争进诚所未暇。若曰:得吾地而不能守因置度外。又非计也。兵法不曰: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无恃敌之不来恃吾有以待之耶曏所论江北之备特建康之盾蔽天子之近卫耳江淮有备势可自守无有後患然後选将命兵东缮齐鲁西复涧关北取河津以图恢复以迎二圣未为晚也。然今日之急江淮之外。若彭门青社。若京师漕濮与夫关中川口之地亦宜有以大镇抚之俾扞蔽益多而东南全矣。齐襄公复九世之雠春秋大这越之报吴也。变以二十一年之久兹事体大当务万全吾岂弃中原面忘二圣哉!东南诚全相与坚守虏(改作金)人闻之亦谓我无意於中原也。不复备我日益骄惰。且有内衅可得而乘昔汉高之都南郑也。张良劝烧栈道以示项羽无西意羽以故不复设备高帝因之遂能定三秦成帝业往事可鉴其理灼然不识陛下以为然乎!。虽然前言所陈特立国之一事尔。又有大於此者陛下诚能不惜玉陛方寸之地使臣披露肝胆当为陛下尽陈当今之急所以富国所以强兵所以除盗贼庶乎!宏业可兴中原可复大耻可雪陛下变有意乎!蒙恩召对时虏(改作金)再入寇(删此字)渡河而南朝廷求可使者欲止其师莫有应者公慨然请行上嘉之特转五官授奉议郎直龙图阁借礼部尚书充奉使大金军前使杨宪副之以泛使恩官其二弟祁邴祁。又以泛使赏格授添差明州观察推官与诸弟奉太夫人居於鄞公以其日就道是月至楚州先遣二校执旗渡淮抵淮阴见金人先锋太一孛堇(改作托云:贝勒)留一人为质遣一人还报遂抵海州界风孛堇(败作贝勒)使郁(改作裕)太尉者馆伴。又有店者(改作德济天使偕行至潍州接伴天使至有妓乐出迎公曰:二圣见在北方某为臣子所不忍听遂止乐凡三请方赴宴宴罢遣妓四人来侍公明烛竟夕危坐翌旦见军郎君挞懒(改作达兰)令公拜曰:监军是北朝两府某是南朝两制无拜之礼挞懒(改作达兰)曰:汝见大金皇帝也。不拜耶公曰:见大金皇帝则拜遂设香案俾望拜挞懒(改作达兰)遣人取国书因止公於昌邑俾俟报久之随行吏士谋曰:我辈执留於此未有归期虏(改作笔)亦玩。且从初黩我者孛堇(乞讨作贝勒)也。不叵杀之人各散去遂与杨宪合谋以状告公公曰:不可是反害事吾侪安得脱,於是大违众议宪等怒反诬告於虏(改作金)。若伪泄其事者挞懒(改作达兰)以甲围昌邑遣人执公等。且问如何谋反忽一使臣曰:不干尚书事三日前收得副使状子今在夹墙裹因指示其处数人取得之以白挞懒(改作达兰)方知事不由公鞭杨宪五十命名臣谭恭以下各三百俱执送密州柞山寨拘系虏(改作使)兵屯守於近明年四月公闻挞懒(改作达兰)复经略乃以书抵之曰:窃观自古忠信之士将命出疆缓颊立谈非独有以利於我亦将有以利於彼然後可以解两国之纷成一时之事某等驽怯不敢自比古人而区区这意所以为阁下利在计者请为大国陈长虑远图之术某闻善创业者不必善守。又善制胜者不必善持盈善成始者不必善成终是以自古有为之君与佐治之臣负英特雄伟之资适逢其会乘敝而起兵强於天下威加於邻国则必以守文为难而某等辄复以持盈成终为难而附益其说以献於阁下何者以某区区之愚尝观於大国自交兵以来大小数百战未尝败衄卒获大利成大功可谓善创业矣。可谓善制胜矣。可谓善成始矣。然连兵二十馀年士不解甲马不释辔南北之民肝脑涂地杀伐不可谓不多愁怨不可谓不众士大夫不可谓不劳讫未闻有偃革回兵之议兴灭继绝之恩无乃犯犹火弗戢之戒乎!昔楚有养由基者善射去柳叶百上百发而百中之左右观者数百人皆曰:善有一夫立其旁曰:可教矣。基怒释弓抚剑而问曰:客安能教我射乎!客曰:我非能教子屈左伸右也。夫去柳叶百步而射百发而百中之可谓善矣。不以善息少焉气衰力倦弓拨矢钩一发不中百发尽废基曰:善此虽古人已陈之说然某等辄敢借是意以教执事者用兵庶乎!可以少助大国守文持盈成终之术不识阁下以谓然乎!。虽然为用兵之策者亦必有说矣。不过曰:南人易与耳甲兵不如昔日之强财用不如昔日之广大江之不仅一衣带比之黄河,岂不可渡甯昔日能胜之而今乃不能耶某等窃以谓不然。盖闻善论天下之兵者不论强弱论其曲直而深识天南国亦可谓强矣。而其理似曲何者宣和开边隙其曲在帅臣靖康启兵端其曲在谋臣是以大国能胜之然宣和靖康之事既往矣。固非嗣君之所与亦非使者所敢及而今日之事则。又非敢较曲直於大国也。特敢以师出有名无中名为言耳抑古语曰:困兽犹斗而况国乎!大江之。

  阻固未尝恃然冬无坚冰水多风涛苻坚魏武皆尝轻视讫不能渡自取奔覆况江为四渎之长岂黄河可比也哉!借令大江可渡而江南地卑多水阁下欲以疾战胜之则吴楚轻剽难与争锋欲以持久敝之则疾疫暴作非所宜处南北之限天实为之脱有意外之惊少致蹉跌,岂不损威重丧前功也。议者之意。又不过曰:南人怨我深矣。不以此时遂胜之其如後患何某。又以谓不然宋有南朝二百年矣。自太祖皇帝以揖逊得天下僭伪毕臣未守杀戮传之子孙世世修德惠泽之结於民也。久矣。亿兆之爱其君也。至矣。时虽多故天命未改《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传》曰:三代之得天下也。得其民也。得其民者得其心也。自兵兴以来调发不可谓不多烦费不可谓不广然南国之民举无怨讟之念乃有讴吟之思试察民心可以见天意矣。张邦昌挟宰相之贵籍大国为重不敢一日私有神器自江而北盗贼多有大抵皆以兴复赵氏为言无一人敢僭窃名号者嗣穷向之悉降悉败此。又可以见天意也。议者谓某等曰:石氏柴氏常有南国矣。一灭遂废岂必赵氏长有天下耶某曰:不然石氏柴氏之得天下也。皆以叛逆取之享国日浅无德在民其所施於民也。不厚天之报石氏柴氏也。亦薄是以一灭不复兴岂比赵氏积德垂十叶之光施泽几二百年之久过於汉唐远甚汉尝灭矣。至光武而复兴唐尝丧其河北关中之地几於灭矣。已而亦克复兴孰谓赵氏而可以此时取之哉!万分有一假令大国以两河之地为他姓之有则百姓无乐推之意日寻干戈藉日以起他日为大国之患殆恐非细阁下以皇帝贵介之弟当阃外经略之寄大国休戚阁下实同之伏幸少采愚者一得之虑以某等是书之意达之皇上谋之元帅罢兵休师道敝邑之所请早赐某等旋归复命之期使得报嗣君而禀事焉实天下之幸挞懒(後为元帅鲁国王者也。公至东平见刘豫升陛揖曰:即日恭惟殿院台候万福豫愕然因慰藉公等。且及嫌用之意公让责之为陈君臣大义慷慨愤激词气俱厉豫大怒是日副使杨宪已宪而髡而(删此二字)降公归欲斩之未发而遁豫囚公於司理院者半年公屡请借书以观豫知公终不可屈遂复送於虏(改作金)拘於燕山之圜福寺从者皆散莫知所在是岁辛亥实绍。

  兴改元至四年三月闻戎酋(改作其帅)阿卢吾(改作额鲁温)寇(此字改作回兵)陕西回(删此字)公草书与之曰:某尝以管窥天窥见於大国可谓既安既治矣。然而弓矢未尽櫜椟蒉黔庶未尽返田亩士大夫未尽安室家而各下亦未免暴衣露盖之劳,岂非以江南为虑耶审如此某窃以为过矣。某闻天下之事有所谓一时之忧有所谓万世之居有所谓一时之万世以无忧一时之利不足道也。伐江南而不释则止可得一时之利而遗忧於万世一时之忧未必销也。请为阁下别白言之大国议兵执事者之意某知之矣。不过曰:宋人之怨深矣。入基佃披其地而今保於江南恐其乘衅隙而扰疆场焉此一时之忧也。万分有一大国以议者之意为然命将兴师加兵於江南一战而胜之此一时之利也。而所谓万世之忧与所谓万世之利初不在是大国之执事者以江南介意而虑东人之未有归也。,於是援齐而立之倚为藩屏。且存靖康大河之约而示天下以不贪其地此某妄意之所适者也。在某闻以国为屏者力倍则为臣为臣则能制能制则久而为利力均则为敌为敌则不能制不能制则久而为害大国之於齐固当倍其力而使为臣非欲均其力而使为敌也。。若过以江南为虑而勤兵於远战崦胜之则齐人任拓地之福大国失养鹰之术战而不胜则大国受衄兵之祸而齐人持首鼠之谋。虽然以大国之威灵而阁下专阃外之事有所不战战则必胜战胜而後万世之居起矣。得江南之地而大国不能守虏江南之民而大国无所用纵有金帛之得不傥人马之耗疲民远役徒以厚齐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古有明训不可不戒。且阁下独不见景延广之事乎!契丹救晋祖之死而与之以天下恩为父子义为君臣自以为胶膝之固传及二世得景延广一言而背之适无他虞能伐其罪使当是时契丹有牵制之忧晋人获忠智之佐讵能伐而胜之乎!虽伐而胜所损既多既失屏翰之臣旋丧关南之地此天下之所知也。安知他日齐之诸臣不有为景延广者耶齐人之德大国固厚矣。自今日观之宜不敢背然传世一再之後历年十数之久国日以富地日以广建皇帝两朝则与大国之大均也。其贵均孰肯为我事其大均孰肯为我役志满意得侈心日萌儒生献。

  议曰:国体壮矣。请去臣号以准古武夫献议曰:兵力强矣。请饬武备以待敌,於是时而有好利喜功之主则必曰:南北朝为敌国其来久矣。古不臣而我臣之何以示後世耶此有纤芥之隙可伺彼有蚍蜉之援可恃飞扬跋扈难以制矣。伐江南而胜之其忧如此果能一战而必胜乎!其所谓遗忧於万世而一时之忧示必销者。此也。书成未及上守者疑之闭其出入其後十日虏(改作金)遣人索书观之已而转徙益北至平乐州兴中府义州中说会甯等处去燕山工北二千馀里羁縻流放不复问其所止虏(改作金)盖虑公明言两国利害深识南北之势过为之虑欲远而绝之如所谓中京者往时二圣尝驻跸於此如司马公朴魏公行可崔公纵郭公元迈亦尝在焉会甯则云:中都。又二千馀里也。方是时虏(改作金)新立国响慕文教人知公以儒学士多从之授书生徒断木书於其上捧诵既过削去复书中圆如瓠而首尾尖目之曰:木橄榄盖其俗儿童诵习率以此公。又以易讲授学者为之期日升僧坐鸣鼓为候请说大义一时听者毕至由是生徒或有钱米帛之馈则赖以自给岁在癸亥二月初六日金人忽召公诣尚书省说谕放还遣使馆伴俾就馆。且使与洪公皓朱公弁会於燕山涂而归时绍兴十三年也。四月十四日自会於同涂而洪公先在焉五月朱公自云:中至六月庚戌三人俱发轫於京剧平馆途中以诗唱和目之曰:轩唱和集七月七日至汴京馆於都亭驿二公俾作集序自是南归至盱眙军以表闻公陛对首以主忧臣辱愿不忘尝胆为言至言一时死(节者)请加裒赠有曰:臣闻古者弊帷不弃为其埋马敝盖不弃为其埋狗夫马以代劳狗以守御其为功也。微其为物也。贱而犹有帷盖之报况执节死事之臣功非微而事非贱者乎!臣伏见靖康以来迄於建炎使於金人而不返者至数人。若陈过庭聂昌。若司马朴。若滕茂实。若崔纵。若魏行可皆执於北荒殁於玉事而司马朴之节节可观刘豫既放心金人取河南地戎酋(删此二字)挞懒(改作达兰)使朴为尚书左丞欲以收南人之心朴辞以疾坚臣不起挞懒(改作达实)不能夺其节後以病卒陈过庭(病。且)死其卒自割其胁取肝为羹以献冀愈过庭这疾既死以北俗焚之其卒。又自剔股肉投之於火曰:此肉与公同焚其感人如此聂昌割河东绛州人杀之膝茂实将死自为祭文人怜其忠崔纵中风坐废三年其。

  将死也。以後事属臣魏行可之死臣亦见之去冬臣请於金人尚书省乞挈崔纵魏行可之榇以归其宰执怜之朝命下所属发遣而魏行可之榇有葬之中京者乃不果发而崔纵之榇金人差丁夫舆致令臣护之以来臣谨置之临安府城外妙行寺而臣这随行使臣有吕达者本婺州人亦以病死於北界臣愚欲望圣慈悯死事之臣如陈过庭辈七人其闲恐有未经裒赠者命有司检举特施〈血阝〉典访崔纵之家许亲戚迎护其榇而官助之葬下以慰忠义之魂於九泉上以副陛下不忘臣下之心庶可以激励天下仗节死难之义疏春疏奏宰相怒降旨令开具逐人致死因依申尚书省是时和戎(改作议)既坚朝廷奠枕上下相安大臣方将尽举天玷兴文物之盛而公气概质直忠义自许初脱异域万死一生锐意尽言不暇依违故大忏时宰方国家之不竞也。虏(改作金)跨河而有之独环京师而不取公上书首言其诈是後卒如之其见挞懒(改作达兰)於昌邑也。遇秦丞相闲行南归班荆路隅泣涕相勉词气奋烈秦公为之侧目有吴者有孙懋者尝为马扩属官扩军退而懋降虏(删此字)挞懒(改作达兰)使二人从公饮酒以诱之盖顷在宣和闲与公同为太学生时以虏(改作伪)命知莱州妄自矜大争论辄不逊公叱之而罢自是不复见逆豫之僭号也。实虏(改作金)援立之背义违天神人共愤而公廷折其狂妄之威示之以比肩之分使一时染之俗知有大义贻书於虏(改作金)晓以末大必折尾大不掉以启废豫之谋非公胸中甲兵足以殄来之则豫之跳梁跋扈其有既哉!当其时握节於虏(改作金)者几三十人尝因朝廷赦宥许使者归其里诸公惩久热语不以素或徼幸稍南则占籍淮北惟公以实告。且甘心流离不为势利屈臣起一节忘其冻馁亦犹雪餐毡幸而不死其後益徙而北稍稍自便始有哀王孙者故谢枢密王公伦惠绵念之《诗》曰:苏毡久绝寝衣想姜被忽分挟纩春至训导童蒙资其束脯困厄如是而志不夺其後十馀年闲一时南冠者或死或留所馀无几而公亦自分沦於左衽(改作土壤)身膏胡沙(改作殁边庭)不复归矣。其於怀阙思亲之外处之怡在藁绎书史赋诗作文归藁帙至多类与时不合目击诬告罗织之祸悉焚之殆无孑遗公之操心虑患如此卒以自免吁可哀哉!自靖康以来仗节死义之干固多或殁异域者将无以自见公归首以司马等数。

  人为言归崔公之丧。且请加〈血阝〉典虽一时忏大臣意而数公之节义凛凛乎!标於青史使後世知圣代之多忠臣公之力也。。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百二十二校勘记。

  陛下暴衣露盖(痈衣字)翦除盗贼(翦误作以)示革禁之术(示误作亦)

  则就师陷未可归(脱此三字)清江江阴为重(清误作靖)统以大帅(脱以字)中原待救有头然之急(头误作显)未有归期虏益玩(益误作亦)柞山寨土牢拘系(脱误作显)未年四月(一作五月)不必善守文(文误作。又)我非能教子屈左伸右也。(一本无能字)藉大国为重(藉误作籍)至平州滦州(误作至平栾州)司马公朴(误作朴下同)有挈之中京者(挈误作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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