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九十一

  炎兴下帙九十一。

  起绍兴九年正月五日丙戌,尽十四日乙未。

  九年正月五日丙戌赐新复河南州军敕。

  门下朕以眇躬嗣承丕绪明不能烛德不能绥为人子孙不能保其所付为人父母不能全其所安虽穷宵旰之勤未息边隅之瞽当国难军兴之既久而师老财匮之是忧被甲荷者苦暴露之劳行斋居送者困征求之扰衣冠流离而失所黎元憔悴而靡堪由朕一人昧於治理祸贻尔众罪在朕躬胡颜以甯侧身思咎至於宗祧缅隔陵寝久荒梓宫未卜於阴山天属尚留於远域荼苦斯极振古未闻赖将相之元臣尽忠协德资爪牙之众士戮力同心缮甲治兵内以训练於行伍固军峻垒外以保守於封陲上穹开悔过之期大金报许和之约割河南之境土归我舆图戢宇内之干戈用全民命自兹爱养士卒免罹转战之伤蠲灭赋征渐息编氓之力俾南北悉臻於绥靖而国家遂致於敉甯嘉与群生格於康。又肆颁旷荡之恩用慰迩遐之俗於戏睦邻修好既遍两国之欢和众安民以图万世之利尚赖文武之士同寅协恭疆场之臣慎终如始共扶兴运永底丕平咨尔多方体予至意金国许退还河南地以讲利故有此敕。

  韩肖胄同签书枢密院事为大金国信报谢使钱愐副之。

  金国遣张通古萧哲来议和许还三就地故遣韩肖胄钱愐为报谢使副与之代理行韩世忠闻和议巳成不喜伏兵洪泽令诈为红巾欲候通古等回至楚州使刦而杀之坏其和议南北使巳行过扬州世忠军有将官郝卞者诣转运副使胡昉密告其事昉大惊白於肖胄遂具奏乞改途自真和庐州取道淮西而昉而字元显建炎三年知淮阴军世忠驻军淮阴昉厚奉之後辟昉淮东宣抚处置制司参议绍兴五年除知楚州兼主管沿淮安抚司公事八年除直秘阁淮东转运副使皆世忠成就之力使人改途事世忠深怒昉背已世忠知郝卞漏其谋追下欲杀之卞充家奔鄂州投故人李启启纳而藏之启者岳飞军中回易官有心计能干旋财赋惟著布衣草鞋雨中自执盖步行佐飞军用甚多有归正人周金者与通古有旧陈奏取旨乞送通古至对境通古至安丰军金。

  赠诗为另曰:良人轻一别奄忽几经秋明月望不见白云:徒自愁征鸿辈北渡江水柰东流会话知何日如今巳白头通古性聪慧秦桧尝以胡铨上书示之爱古一览即能记诵(此三字添作即能记诵云:)初拴部侍郎兼权吏部尚书张焘力底拜诏之议秦桧忌之焘亦自知言切恐。且得罪遂托疾在告桧使谕之曰:北扉阙人上欲以公为直院然亦假途迩公疾平宜早出焘大骇曰:果有是言愈不敢出矣。焘乃不主和议者万一使草国书,岂能曲徇意指哉!焘尝思之不过一去今日之事其去在我一爱迁官他日以罪去则事由他人矣。坐此不迁遂不预国书事(旧校云:自初兵部侍郎以下至此疑有错简)。

  王伦为同签书枢密院事迎护梓宫奉迎两宫交割地界使蓝公佐副之。

  王伦自龙图阁学士除同签书枢密事复使金国制曰:(旧校云:是制刘一止撰)朕揽群工图维万务眷言宥密实秉枢机体隆参佐之联位在凝承之次亶惟用德亦以观功具官王伦宇量坦夷机神敏悟出先正名贤之後有流风遗范之存事不辞难行不择利奉万里之使无以家为道二国之言各如意出卓尔倾河之辩毅然叱驭之忠郦生凭轼以下齐城毛遂定盟而重赵国揆其成效有溢前闻朕念陵寝久荒梓宫未返东朝契阔星纪既周北道讴吟民心未改幸信书之来谂知永好之不渝尔其肃迓还辕就承故坏爰陟本兵之重仍兼赐节之荣惟劳厥心勿乏吾事噫复文武之境朕将无愧於古人合晋楚之成尔乃增光於史册。

  十日辛卯尹焞除徽猷阁待制提举万寿观兼侍讲。

  尹焞先除礼部侍郎十具辞免不受至是除徽猷阁待制提举万寿观兼侍讲苏符行词有曰:,庶几朕得优礼之宜而卿遂委蛇之适焞五具辞免遂得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任便居住初焞辞免劄子有云:比尝不量分守辄及国事识见迂聘已验於今迹其愚庸岂堪时用秦桧见不量分守岂堪时用二句深衔之乃见上具言尹焞劄子有云:比尝不量分守辄及国事尹焞有所议论不可不为施行欲乞将尹焞所上数事尽付中书当为详酌行之上遂以焞奏疏尽付朝廷而桧切齿矣。。

  十三日甲竿金人知宿州赵荣来归。

  十四日乙未右迪功郎监明州比较务杨炜上李光书。

  绍兴九年正月十四日具位其谨再拜献书参政阁下某自束发成人接士大夫已知称阁下为令於平江能抗朱勔而去官继登御史则。又触权臣而得罪某虽碌碌庸众浮沉里巷然而亦已钦慕阁下信刚决君子人也。晚得与诸郎游卒。又登门获侍巾履误辱存瞩甚厚退虽感激及进观阁下之所履不无稍异於昔时某前日钦慕之诚亦稍解体而不能无疑也。非诬阁下也。盖阁下自起废进用再登八座七为郡守仕宦至此亦非不可有为之地及按其实迹以较总领事总人口下之晚节似觉(从前)挺特不群之风少衰徒有傲岸虚骄之气雄压聋俗而已非独某不能不疑举天下有识者莫不皆疑之然尚以谓阁下为侍从不得专造居朝廷不甚久上下方安於积薪未燃虽阁下独欲有所建明世必以为不祥天子亦未必见信当。且泯默尸位必将有待而发尔属者黠虏(改作金人)遽求讲和遗诏谕使至以甘言诱我以无礼臣我以盟誓制我以重币穷我举国諠哗议不一上贻当伫之忧下疑四海之听人情汹汹弥时不定遽闻阁下奏曰:泰发至则事当有所拆衷矣。尚妄意阁下靖康之朝挺挺之节固在屦此危机正昔所谓有待而发者底几能为圣主开陈存亡利害之势维持善後之策尽识虏诈(改作敌情)洞悟天听断此国论不数日阁下既至遽复合为一党寂然无声有识者谓阁下非不知利害之晓然所以然者卖诌取执政尔巳而果然呜呼利禄之移人一至是耶《管子》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盖礼义立人之大法帘耻立人之大节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我所不为(匹夫)。若是犹不足以成人为国家大臣而无所不为无所不取则朝廷安危这计从可知矣。阁下平昔自谓高明卓立何为至此遂不知人闲有廉耻事乎!某窃意阁下殆将文其过也。柰何圣主重以怀念母兄之切至亟於梓宫之速还帝意坚决不容(有阙字)以此欺天下尔斯民未可欺也。今朝廷岂少阁下哉!阁下。若以死争之不得其职而去是亦以道事君之大效也。某闻忠孝从义而不从君父阁下,岂不知帝王之孝与臣民不同匹夫立於乡党士大夫立於缙绅则固当谨信行修末节节礼文以求区区之誉为扬名立身之基帝王之孝唯安宗端固社稷使祖宗之业万世不坠其为孝固甚大而不可企及其,或不然乃下同於匹夫拘拘於礼之末。

  节事几一去九庙四海。且不可保况其他乎!不尔汉高祖终不屈楚忍发分羹之语乃遂当为万世大不孝之罪人。又况黠虏(改作敌人)之诈(改作计)屡讲无信之和效验明著如日月经天河海带地不可掩也。覆车不远参政丈,岂不洞知之。且自宣和以来先帝始与此虏(改作北人)为海上之盟彼固首倡夹攻之约辽虏(改作祚)既灭固尝割燕蓟九州以啗我矣。沙塞万里空空数十城曾不得一缕之赋卒竭中原膏血以安之曾未三载中国之储尽在九州(燕汲易檀顺景蓟。又山後武宿二州)黠虏(此二字改作彼)知我之敝於燕蓟有积年矣。卒假虎翼一奋并京国而取这阁下,岂不见前日之割我燕蓟初不得(阙)而找迹耶今夫钓者必以饵钓不以饵不得鱼也。始虏(改作彼)欲钓中原前以燕蓟为大饵我既不悟其机而贪其饵毁一钓而举之矣。自靖康国契主上南狩无厌之虏(此四字改作金人)既袭广陵。又侵吴越其意固宜重有所在也。虽蹂践残戮血流用野其酷莫此甚(删虽蹂至此十四字)所幸神灵庇护社稷有主其利害固万万於靖康之後不然虏(改作敌)之欲和也。已讲於前日我必推诚待之不复退避尚何约至今日哉!自是虽岁岁连兵淮甸而天其或者将俾我以中兴诸将激扬无曩日奔溃之风而胡马(改作敌军)屡北国势京似稍张自此固当尝胆思耻。且示以大帛之冠(删此七字改作力图恢复则变)何事不可为哉!比年巳来黠虏(改作金人)知我不可以兵取也。。又恐我国势或至於遂强也。及发於数岁(阙)汲汲然万进而遣使见招於太上之丧以探朝廷意谓我。若遣使而有请则倡为之和空我国家困我之师欲异日一举以取之尔今来果入其计安得此虏(删此二字)不欣欣然一岁再使许还地而来和也。阁下,岂不悟此贼(删此字)计耶今将举前策复割中原为一大饵以钓江南。且向欲竭中原举天下实一燕蓟犹不三年而遂敝况今欲竭江南偏僻一方求实中原其敝将立见不数月彼遂发坐受吾烬矣。阁下亦不不悟此贼(改作金人)自长驱中国(改作深入)所过诛掠刦虏无不空之郡邑也。(删诛掠至此一字改作一空)况今以久陷中原一旦弃之而去固当埽地盖矣。不过留数空城老弱病疾沟壑之馀贻我以大累想见系虏之後父哭其子妻哭其夫冤号之声痛彻天地岂易举目属耳也哉!今诸公乃佥谓不求而自得欲欺主上以太平者尽谓天下无人乎!唯其不求而自得此所以为虏之(删此二字)计也。伏读赦文所复州县减免租赋三年蠲放差徭五。

  年兵官各令按月支给衣粮请给或加犒设或令存恤不知空空之地孱老孤寡既不可赋税按月所支一切调度何从出乎!诸公殆将举所谓燕山免夫钱复行之乎!不特此尔将见数月这後众使还来纷纷归报。且曰:虏使(删此二字)当供陵寝当修宗庙当葺官府当治城郭当筑库藏当实老幼当赈百役纷然将蝟毛而起不知东南数十州所有几何频年以来换度牒鬻官爵出卖户帖预代理和买头会箕敛衰世掊克之法略巳尽行剥肤椎髓无所不至膏血无馀不知何从出乎!加之虏(改作北)使自此势须结辙鸸为数以重币困我供奉礼物动计百万再三往复倾国竭囊不能支矣。阁下曷不令板曹司询帑藏之有无可反映掌见矣。今日巳有三空之讥异时那能以有限之财充无厌之虏(改作填无底之壑)是以江海实漏卮尔日者乃始揭榜都城有曰:虏(改作金)人并无需求某所不识也。诸公蒙蔽天听是何异掩耳窃钟也哉!傥或梓宫可还真伪未辨如为所欺彼。且恃为大恩百索累至决不可继。又。且数至四方之费恐未能给阁下。若不早悟断以独见开悟圣听旬岁之闲拱手无策行见江南无甯宇矣。尚何有於中原哉!参政。又,岂不知中原乃吾之版图我之国威稍振自可一举而复。又何不少有忍於须臾徒托重币急求市之以取後祸彼或稍拂虏(改作其)意转足而复至则其失犹前日也。国力屈矣。部长下不可以不早虑之也。不然或使渊圣銮略而果遂南归由辱留之久险阻备尝尽识虏诈(改作敌计)力发奸(改作其)谋洞然观火晓示主上则阁下诸公误国之罪将针所逃一旦败露头颈堕地愿为豚豕,岂可得矣。为阁下计宜脱略明此翻然改悟早建善後之策历告吾君尚可及也。。又况自古连和结好计邻国之欢以求偃兵息民者固多有之试数其一二论敌国之势惟我大而彼小则可和我强而彼弱则可和我盛而彼衰则可和不然我大而彼亦大我强而彼亦强我盛而彼亦盛皆可和也。何则盖我大我强我盛而彼以小以衰以弱请和於我则权在我我安得而不受既受之矣。彼或败盟或有可取之形或有可乘之机顾不妨我徐举而覆灭之盖我全制其权擒纵在我也。如此,岂不悦其和哉!设,或不请和於我尚当求之何敢拒也。至於大小强弱皆如是而和则其势各不相吞噬也。故一讲和则可以彼此皆奠枕而长存如不得巳交隙而用兵。又胜负未可知也。如。

  此而和则和在彼此皆可和之势也。。。若乃我小而彼大我弱而彼强我衰而彼盛乃欲请和以幸旦暮之存彼固不可知也。盖和全在彼擒纵在彼彼何惮而拒我哉!如是则利害晓然尚或讲和於彼则是速灭而巳矣。西汉之与匈奴本朝之与辽虏(改作人)和也。皆以安强盛大相。若也。相与之和盖和在彼此然匈奴犹为汉患辽虏(改作人)数惊边鄙正犹禽兽豺狼(删正犹至此六字)不可以信义结也。。虽然曾不至以为大患者以其皆可以相制服也。及观六国之与秦和也。秦未尝不欲和也。秦欲用兵而自。若也。卒之一朝乘机遂一举而灭六国此以小和大之明验也。石晋之与契丹和也。契丹未尝不与之和既和矣。契丹倨嫚自若也。终之一旦豺狼(删此二字)易心耶律德光一举而灭晋此亦弱和强之明验也。不必更求远证我太祖太宗之肇造也。其割据诸国亦尝告和於本朝矣。未尝不纳之和也。及其机可乘则鸽将邮师契而灭之如取诸掌耳曾何害於和哉!此亦衰世之明验也。可不鉴哉!可不戒哉!则今日之利诸公不过谓梓宫可还中原可复不暇他虑耳曾不思不测之虏(改作敌)今甚大矣。甚强矣。甚盛矣。积岁累时方(改作何)以有心於此哉!我鄙我图必万计以规万全一旦当连兵未解忽。若风雨退散鬼神潜藏欲还地而修和於吾我固当思曰:彼何为而畏我怜我爱我而遽和我哉!顾此贼(删此字)计之见啗亦晓然矣。不知阁下明智独步当世何为独不悟此柰保今之市井愚夫愚妇皆能适中经虏之计(此三字改作为计)。若阁下果独不知之是不智也。傥阁下知其不可和徒媚宰相取尊官遂噤默而不以告吾君是不忠也。为大臣而不智不忠果可以安国家利社稷乎!况今圣主以孤孑之身独立於上基本单寡聩费而易拔其危。又万万於靖康。又岂堪复当此不测之虏(改作计)乎!何阁下为御史则能言人之是非今为执政遂不知其非耶安有身为大臣坐视君上贬屈尊称臣於丑虏(此二字改作人)恬不为恤诸公世事儒业号为知书此岂平昔所学於圣贤致君之事业哉!今天子以祖宗之天下承祖宗之大统因臣民之爱戴建大号即帝位於今十有三年矣。天地社稷宗庙神灵实式临之今无故遽为番犬(此二字改作所)傲弄而一旦贬屈,於是耶阁下勿谓目前灭裂支梧可以欺天下数月虏(改作金)使复至前事固在今不改为自兹将见朝廷戎(改作奉)诏不暇矣。此事於古无有唯唐高祖之。

  初未得天下始尝臣事丑虏(改作突厥)以图大事及石晋假契丹以建国遂有此厚礼然其终变遂为所灭其後则国家肇造之初南唐李煜尝规模自贬尊称降损省府取媚本朝以乞须臾之命然卒亦无效此盖强弱劢衰之理使然固不可能取媚存也。今国家兵籍非不甚众诸将非不有人但当谨谋谟於帷幄收虏(改作金)币以赏战士期之岁月何患中原之不复梓宫之不还太后渊圣之不归诸公能早暮以思致君尧舜乃不念之而日求臣事於丑虏(改作北庭)欲诛民之膏血以充虏(改作和)币而不知愧,岂不哀哉!。若此数事以平日观之宜非望於阁下所肯为也。设。若主上睿谋独断未悟虏(改作敌)机阁下宜思天下所以责望於己固当身先百辟抗议廷诤虽鼎镬在前当无固避此诚赴国之男子也。扬名夷狄(改作绝域)功显对朝非阁下而谁况天子仁圣容受直谏礼貌大臣阁下虽犯颜撄鳞甚不过夺职宫祠而已此而不为是阁下惜濡足之故而不救天下之溺不止姑谩一言而巳。又扬誉欺天下曰:前日非我力争安得杀礼遽至,於是某虽至愚犹不之信况有识之士哉!。若褚遂良谏高宗立武昭仪卒至还笏殿陛乞骸骨归田里将甘心贬死。若此斯可谓大臣矣。。又赵中令相太祖皇帝尝为一事择官中令列二臣姓名进太祖不肯用他日。又问复进而不用如是三复问而中令卒不易前人太祖怒甚裂其奏掷置殿陛下中令不动搢笏带闲徐拾碎纸袖归中书他日。又问复以碎纸补缀以进太祖大悟终用二臣某窃谓这收二臣此朝廷至细事也。而赵中令犹确然终不夺於太祖之盛怒而卒用之大臣事君不当如是耶况今日事实系宗社存亡税下忍轻於诡随乎!事已急矣。今诸公偃蹇自为得计昂然百僚之表施面目於通衢出入称参政以耀聋俗此何为耶向使他人居阁下之位为阁下之为阁下适在远外五松闲澹而视之,岂不笑绝冠缨也哉!阁下平日之志自许如何今一旦昏於利禄门生故吏往往。又从而谄谀阁下为伊尹周公之才某窃恐阁下必不自知其非犹以谓目前之虚誉可以袭而取也。不知今天下之人已极日讪笑阁下平生之伪矣。某独不忍退而非底阁下辄以所闻告之左右傥阁下不此之恤将使後世书之史册日此卖谄宰相以取执政者阁下能堪之乎!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阁下自为谋可也。春秋之法责备贤者某区区。

  之心犹冀阁下尚能改悟力解社稷之祸契而置之安存不然不得其职自可引身而去矣。,岂可与卖国之奸谀甘心低头共槽枥而食耶以阁下曩时挺挺之节必非护前而不悟者某所以示敢遽绳阁下以贤者之责也。丞相秦公方。且含垢忍耻不避天下之讥骂力专误国之谋倾心黠虏(改作北向)犹卢杞以百口保朱勔李林甫以忠诚称禄山非某疏逖之言能入也。(参政孙公)某之舅子平生龌龊谨畏天下以此责之今日可任春秋之责唯阁下耳今公论藉藉。又谓阁下乃丞相之门生顾以私恩不敢违其果然乎!某闻大臣事君当知有社稷而不知有其身知有君上而不知有私门可也。参政如不为私恩请亟破误国之谋尽发黠虏(改作敌人)之诈(改作计)历告吾君罢绝使命收还金币正天子之尊号薄黠虏(改作敌中)之聘礼饬诸将之兵备扬问罪之先声传檄中原各保境土人自为战以待王师一切改辙而图之然阁下姑欲爱惜名位堕群而入逐队而趋亦以谓虏(改作金)必可信和必可讲礼币可供百索可从自今以往不加赋而用度自足皆有以为善後之计而某乃州县细吏敢将狂瞽之说荧惑视听则请直以此书上之天子於典宪某所不辞愤激之次方寸乱矣。引笔行墨不觉言多惟阁下察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九十一校勘记。

  世忠知郝卞漏其谋(世忠二字衍)献书参政丈阁下(脱丈字)宜脱略明此(脱字衍)基本单寡聩废而易拔(废误作费)李煜尝规模自贬尊称(一本尝下有观字)当无顾避(顾误作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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