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十八

  靖康中帙七十三。

  石茂良避戎(改作兵)夜话曰:金人再犯(改作至)阙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午时城陷仆逃难於乡人王升卿舍馆夜论朝廷守御之方一话一言悉莫不验其文芜其实直而不讦质而不文非所见闻则略而不书去年春金人犯(改作兵至)阙朝廷许以三关未几食言故有十月之师。又许大河为界河东河北悉与之金人恐中国之反复也。凡河东河北守土臣亲属悉质於军以俟及境训谕。又取大臣及家属凡二十馀家如蔡京童贯王黼皆以罪谴而欲其家属也。如张孝纯蔡靖李嗣本皆以降而欲其家属也。甚者如李纲徐处仁吴敏陈遘刘折彦质折可求皆以用事而欲其家属也。朝廷惟命是听除赴贬所已出京师则以实告尝见王升卿说莫俦作馆伴使自围城之後金人凡三遣使来始使命至声色甚厉云:自後不复来矣。後数日复来稍下其色怡其声复云:後不复来矣。数日。又来俦诘其复来之状无辞以对哀鸣呻喙而巳朝廷讶其数来虽许以三镇托以他事迟迟其请未几而城陷金人登城敛兵不下方遣使求和何等疏谬。

  若此初李纲徵天下兵四十万以解太原之围师中五月之败解潜八月之败解潜八月之败溃散殆尽而太原终不解至九月初三日辰时太原陷九十五日上下蒙蔽一人犹未知太原京师之屏翰也。太原陷则王室孤内外无援可谓危矣。朝廷怡然不顾惟主和议私植党与自相矛盾烽燧不立斥堠不遣敌兵翱翔河上巳数日朝廷犹未之信十一月二十五日二太子围城至二十七日粘罕(改作尼堪)四十大队。又到方始仓皇分五路遣使臣徵兵矣。天下之兵除陕西五路外有汉上保甲施黔州兵福建路枪杖手皆可用何苦而不预徵耶至敌巳围都城虽欲求援不可复得矣。天下之援兵不至京城围月馀竟陷是谁之罪耶去年春金人犯(改作至)阙下寨皆在西北地名牟驼冈敌既去议者引汴水灌冈为水所坏者凡十有八村冀敌人不敢下寨也。识者鄙之曰:借使汴水可淹奚不俟敌兵之来然後引水灌冈则敌可淹没今乃先放水灌冈是使敌人预备害也。谋之不臧如此巳而敌兵再来果赴东南大抵京西北城高门皆{雍瓦}城水门亦甚完固可以守御东南城低水门未暇修完最为受敌紧处。又有大於此者南门去襄邓止十有三程五路徵兵来从汉上兼襄邓保甲极可用亦可招而援也。敌营城南则襄汉两路不复通。又京师漕运全藉东南动千万计万一乘舆播迁则百艘可以宵济敌营城东绝无粮道。且使乘舆不复出矣。议者欲使张叔夜一头项披南城外下寨呀在东水门外下寨朝廷议不果反堕彼计中使人心痛不巳况汴京自有天地以来圣帝明王未尝居此逮至五季之君因循苟简雄霸一方择地未暇也。太祖龙兴不遗镞而天下稽首称藩恐烦百姓眷彼大梁乃建城市营宫室然无山川之险四面受敌万一敌人缭绕绝吾粮道屈膝而巳盖恃险而不恃德亡国也。恃德不恃险者危国也。惟险与德俱恃国乃尊强仆尝欲建议於朝果欲复都大梁莫若回汴河蔡河五丈河皆由城外而过借使辇运粮饷亦何惮而不车载斗量也。三河既回於城外则无延敌之水门旧城亦可筑合复如新城外门置楼橹万一外城失守则旧城复可守矣。粘罕(改作尼堪)自称用兵过孙吴孙吴,岂可过也。军中称二太子提十万之师今年春直入中原如涉无人之境不战而屈人之兵金缯驼马牛羊妇女虏掠(改作俘获)无限班师反国迨不与三关立取真定复至阙下。又如。

  反掌之易粘罕(改作尼堪)师老太原九月不下纵至都城亦复後二太子期以迹较之其不逮二太子明矣。二太子尚不可及况孙吴乎!乘我太平之久军兵游惰国难未夷无一人用命故敌得以乘隙借使上下一心内外相应朝廷有贤相守御用名将虽百粘罕(改作尼堪)京师,岂可破也。粘罕(改作尼堪)二太子优劣虽殊然皆善将兵其纪律严密故下皆用命顷在殿前见御宝批降到金人三生阵同命队法令姚友仲巳下各陈巳见以闻凡敌人遇我师必布围圆阵当锋次张两阵左右夹攻故谓之三生阵每队一十五人以一人为旗头二人为角三人为从四人为副五人为缴旗头死从不生还还者并斩得胜受赏亦然故谓之同命队诸将亦皆画阵图诣殿前司献欲以方阵迎敌次以两(缺字)阵夹攻其左右敌兵厚重复用两直阵掩其傍此五行阵法也。,或欲分为八阵击首则尾应击左则右应击中则首尾皆应此八阵法也。仆笑而进曰:自古阵必相其地之利便敌人之多寡或披山或背水或设伏料敌应变在临时,岂可预为之。若使敌人知我之情别布他阵将何以御姚友仲以为然复问同命队法柰何仆曰:国家系五连法行之旧矣。。且如五人为伍积五十人为队押队引於前拥队驱於後全伍胜拥押队有赏全伍负有诛如此则自然用命夷狄(改作金人)之法不足道(改作过是)也。姚公友仲深以为然。又尝与仆料敌人之势仆谓皆假借而养成之初合谋而灭契丹也。莫若申严边备按兵不动使其自相攻击可收卞庄两虎之功则朝廷信义不屈夷狄贪惏无所施(此七字改作敌亦无由生心)乃假借其威使二百年之盟约一朝埽地遂俾蕞尔(删此二字)窥伺王室先则长驱而来深入重地迁延月馀盖虑别路辐辏不得返国也。进不敢攻止求金缯而巳为当时计莫若涉河之时俟其半渡河北之师邀其中勤王之兵袭其後使匹马只轮北还势(改作者)乃拥卫姑息莫敢谁何既许三镇。又复不许使彼得以藉口都不迁兵不徵饱食安坐以俟其秋高马肥长驱复来此曰:假借而养成之也。。又自城破番兵每夜击鼓以报平安其声隐隐如雷如(改作或)日暮或天欲晓其时不常毛德如有诗云:睡觉昏昏厌鼓声者是也。。又於四壁栽种松柏不知何义诗。又云:城头松柏锁愁烟是也。自古城陷未有不战而陷者既陷之後岂期不戮一人殆有神物主之自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城陷至十二月正。

  月尽皆大风雪连日不止略无少异天道竟如何哉!曹勋北狩闻见录曰:太上自北狩出城起行至过河旬日後宣谕勋曰:我梦四日并出中原争立之象不知中原之民尚肯推戴康王否勋曰:本朝德泽在民至深至厚今虽暂立异姓终必思宋不肯归邦昌幸宽圣念。又曰:我梦想当不妄第记此事次日宣谕勋曰:我左右惟汝後生健步。又备知我行事为我持信寻康王庶知父母系念於彼及此行艰难勋曰:臣仰赖天威可以伺便冒围而出愿不辱命得达圣意是晚太上出御三一栊领(俗呼背心)拆领写字於领中曰:可便即真来救父母并押计九字复缝如故付某。又索邢皇后所带金耳环子一只(从飞小蛱蝶俗呼阙高飞)是今上在藩邸时手制以为的验及皇太后信物令某不以方所必见大王奏之训诰丁甯。且嘱。且泣曰:无忘吾北行之苦。又以拭泪白纱怕子付某曰:见大王深致我血泪之痛父子未期相见惟早清中原速救父母此外吾不能多致语言气哽吾脰故也。待到燕山去此信(下添惟字)三圣(删此字)人知馀皆不知皇后初取环子与沈押班令付勋曰:到时转语大王愿早如此环遂得相见并见吾父幸道无恙皇太后以下皆哭太上。又宣谕曰:如见大王但奏可有清中原之谋悉举行之无以我为念。且保守宗庙洗雪积愤。又曰:艺祖有约藏於太庙誓不诛大臣言有违者不祥相袭未尝辄易每念靖康诛罚为甚今日之祸虽不止此要当知而戒焉太上。又令奏云:恐吾宋之德未泯士众推戴时宜速应天顺民保守取自家宗庙。若不顺人心记得光武不立时事否。又宣谕曰:曾有龙德宫密赐马价珠犀合子等物大王曾说欲决河灌渡河番人等事以为密验在虏(改作敌)寨临行日恭承皇太后圣训令奏大王曰:大王再使军前欲出门时二后洎宫人送大王至厅有幼女名招儿见四金甲人状貌雄伟各执弓剑拥卫王後女指示众众虽不见莫不畏肃皇后悟曰:我事四圣香火甚虔(谓京师四圣观)必其阴助今陷虏(改作敌)中愈当虔事自後夜深必四十拜乃止更令奏大王宜严崇奉以答天贶其扈从时皇太后未知主上即位尝用象戏局以黄罗贴覆书康王字於上焚香祝曰:今三十二子俱掷於局。若康王入九宫者大王必得天位一掷其子果入九宫他子皆不近皇太后以手加额甚喜臣下拜。且贺即具奏太上大喜复令谓皇太后瑞卜昭应殊异便可放心卿等。

  可贺我勋等皆再拜皇太后日只以此知代将不易道过尧山县进早膳有燕人百馀人守太上所乘车舆语勋曰:太上活燕民十馀万我辈老幼感恩极深愿识天颜因具奏闻为揭帘见之皆罗拜曰:皇帝活燕民十馀万阴德甚多即见回銮不须忧悒太上曰:汝等知当时救护之力耶吾获谤不少今困阸反甚於汝辈无食时,岂非天也。燕人咨嗟再拜而去太上在路中苦渴摘道傍桑椹食之语勋曰:我在藩邸时乳媪曾〈口敢〉此因取数枚食美寻为媪夺去今再食而祸难至岂椹为我终始耶至真定府自东门太上乘马与二太子并骑入门前有引旗书太上皇字府中两街居人见旗皆哭虏(改作敌)人不较也。馆於府园净渊庄午间请太上看打球自二太子以下皆入球场太上与皇后在厅上坐打球罢行酒少顷侍中刘彦宗传太子意云:久闻上皇圣学甚高欲觅一行球诗其请颇甚恭太上曰:自逊位以来未尝近笔砚勉作一诗以答台意乃写付彦宗曰:锦袍骏马晓棚分一点星驰百骑奔夺得头筹须正过无令绰拨入斜门(绰拨斜门皆打球《家语》)彦宗捧读称叹即与二太子。又番(删此二字)语似讲解其意太子起谢太上亦谢其恭也。自过真定虏(改作敌)委肃王管诸王国公及诸位房院委驸马都尉曹晟管诸驸马及帝姬不得拖後出入打请路粮。又委本朝王宗涉王构李常为都管以纠之(巳上缘行故路不能书地名)。

  赵鸿胪子砥燕云:录曰:靖康丙午冬金人既破京城当时下鸿胪寺取经板一千七百片是时子砥实为寺丞兼是宗室使之管押随从北行丁未五月至燕山府六月间闻康王登宝位虏(改作敌)人传报领大兵见在南京不日过河虏(改作敌)人闻之惊骇胆落(删此二字)子砥急要潜出归朝誓不久处虏廷(删此二字)乃阴结燕人旧归朝官忠翊郎亳州兵马监押朱国宝承信郎亳州指挥使王孝安二人至中京伺候二圣动静恭请道君宸翰密数金人虚实揣求探报知其情状戊申四月甲戌南遁六月甲子至阙下见留守宗泽留连几半月与诸四方勤王之师朝夕聚议留守宗泽留连几半月与诸四方勤王之师朝夕聚议留守见子砥论虏(改作敌)中虚实情伪历历耸听意欲使子砥领兵复过大河子砥辞云:陷虏(改作敌)逾年天幸生还急欲奔趋行在朝见具奏二圣动静面进道君宸翰以宽主上圣虑不数日闻宗公遽疾不起宇文虚中代守发来朝见八月巳未抵行在次日丞相召赴都堂。

  传旨要宸翰即时供纳及机密事百馀申疏於朝廷至九月十三日忽得三省同奉圣旨除鸿胪寺丞不候受告日下供职此子砥之旧职也。二十八日雍陵杨之翰亦自燕山潜归子砥在虏(改作营)中与之相从今遂复见维扬但(删此字)备言北事与子砥皆符合据实而录焉二圣之北狩也。道君由滑浚至燕山渊圣由淮扬(旧校云:淮扬二字误应是怀绛之讹。又校云:否即河阳二宇)至云:中道君丁未五月十八日到燕山离门三里太子邀请观看射柳枝打球饮食宴至暮次日入门於延寿寺驻跸贵妃亲王帝姬驸马圣眷同处日侍道君之侧金人供奉甚厚六月初二日太子诸将请道君圣眷球场宴会二太子捧卮跪劝道君郑后继时躬亲打球迎待之礼至重至厚是时康王登宝位赦文传至燕山二太子得之封呈道君道君即召贵妃相贺喜动龙颜七月初渊圣至自云:中驻跸燕山愍忠寺朱皇后太子祁王三郡王圣眷同处侍帝侧金人供奉如道君之礼二圣两寺居处七月上旬於昊天寺相见亲王东序驸马西序道君居左面渊圣居右面皇太子次南面西酒五盏自早至午礼毕而归七月中旬郑后体候违和渊圣朱后同来延寿寺问候住及两时九月十三日二圣同圣眷起发往中京南人与燕人泣涕送於东门之外尽日乃还金人不能禁止数日为之不市起发之前金人纳绢万匹为路费道君分赐百五十匹与仙露寺宗室仲理以下作冬衣领之者无不感泣燕山至中京九百五十里过石门至景州上卢龙领山下过栾撒河至泽河过大漠至中京於相府院驻跸相府院者契丹时宰相所居也。一门五位左二位道君居之右二位渊圣居之中一位管事番官居之中京人烟风物比之燕山萧索太甚二圣服食器用皆需於燕山每两月金人排办起发供应道君圣眷千馀口渊圣圣眷百馀口比驻跸中京相府院去大金国尚三千里二圣於此止之东京去取宗室嗣濮王仲理以下姨监命妇宗女等千八百馀口至燕山仙露寺养赡日给米一升半月支盐一升自嗣王与兵卒无异拘縻点看监视严密困於道涂苦於寂寞一岁之间死及八分止存三百九十八人入保州御庄宗室赵遵顾奉使金国亦在燕山拘縻国相粘罕(改作尼堪)近许放还本州其御庄宗室仍旧不曾起发奉使官中书侍郎陈过庭并文武官五十馀员并门下侍郎耿南仲孙元在真定丁未八月遣。

  诣燕山崇国寺安泊至十月国相粘罕(改作尼堪)巳到燕山计议追呼出头许其南归无不欢呼方行备车促装无复有指挥并押赴显州自旦至暮方得引见粘罕(改作尼堪)以烛从头至足炤之令厚加养济戊申三月间一南人赁驴向瓦桥买米得故纸内有本朝足本赦书司马朴营求得之为燕京医药靳法告於燕山留守收捉司马朴枷项禁勘狱成申元帅府巳而贷死杖七十依旧养济知燕山蔡靖其子松年与眷属同处金人养济甚厚松年与一渤海道奴(改作努)通事燕市中合开酒肆燕王嗣濮王宰臣何枢密张叔夜驸马曹都尉并皆身亡其馀有从渊圣在云:中者未知存亡宗室拘縻从官养济之宜於此知其详也。东京取医官教坊内侍内人作匠司天官吏国主元帅大酋(删此二字)共分驱使燕山得国主指挥更不发遣厚与养济於诸寺院内安泊内侍内人皆为大酋(改作国主)所有医官开铺乐人作场司天行术作匠执艺各自营生衣食方足畿辅所破郡县尽皆驱虏北行何啻千万比到燕山无论贵贱壮弱路途之遥饥饿之困死者枕藉骨肉遍野壮强者仅至燕山各便生养有力者营生铺肆无力者喝货挟托老者乞丐於市南人以类各相嫁娶燕山有市卖人凡军兵虏得南人视人立价卖之此本朝人陷虏(改作没)於此(改作北)可见也。金国渤海汉儿契丹等并差知州通判知县场务官更有元帅府变差除即如外知州知县差两处朝廷差官元帅府更差即是三人互相争权乞取财物乃至科钱物供输皆出民间有公事在官先汉儿次契丹方到金人丁未冬宰相刘彦宗差一人知燕山玉田县国裹朝廷亦差一人来交割不得含怒而归无何国里朝廷遣使命至燕山拘取刘彦宗赐死续遣一使来评议彦宗各赂万缗乃已有兵权钱谷先用女真次渤海次契丹次汉儿汉儿虽刘彦宗郭药师亦无兵权契丹时不用渤海渤海深恨契丹女真兵兴渤海先降所以女真多用渤海为要职燕山留守二人金人沙里知(改作萨勒札)判官郭乐师(沙里知者阿骨打之族弟也。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又有三司使契丹麻九(改作莽嘉)渤海大率燕人张令言领之宣徽使契丹果哥(改作果核)等燕人韩鼎裔领之渤海李菩萨奴(改作李菩萨努)为统军汉人刘等部署此女真族系所出设官之宜於此可知也。丁未六月国里朝廷指挥选南人文武人员与太子伴读选得陷燕官前燕山孙设司录张崖等八人。

  并换北官除虞部郎中特赐金绮厚支盘费令燕人归朝官韩昉待制馆伴赴御寨九月金人遣燕人直史馆王枢奉使高丽令吴鼎是南官撰册文至戊申正月刘彦宗移文河北已得州。且镇搜索举人二月一日已前起发赴燕山就试与免科差於竹林寺作试院与北人同院异场引试二月十七日引试北人诗赋一场二十八日引试南人作南朝法试三场其试官分南北南试官张坚王文昌王庭直初军前取太学生三十八人金人师退复令入城独顾友臣服金人服随军至燕山援北官校书郎是时三月二十七日开院北人四百人取六分南人六千人取五百七十一人并皆推恩刘彦宗云:第一番进士宽取诱之丁未七月初二日太子往御寨离燕山七百里到凉淀病伤寒亡殁酋首(改作部下)皆剺面号泣其尸(改作丧)载来燕山八月初归本国每破州郡用一金人一燕人一南人同共镇守有投拜开门者知州官更不改易并依旧法此金人政事之纪於此可见也。河东五十四州古契丹沙漠之地自耶律建国之後如奉圣归化州之类遇有差发金国不甚计较著军数目愿南征者甚众盖利金帛子女也。沙子里在沙院西北去金国四千里广有羊马人藉此为生五谷惟有劄子乔麦一岁一收地极寒而草茂冬月不雕虽枯不梗马可卧人亦可卧柔如毡毯南接天德云:内北连党项国南关口到此数程无水旧契丹有使命往还用皮球乘水驼负之天祚有子赵王者见在金门御寨许王者乃元妃所生年十八九今在沙子天祚伪弟大石(改作达实)林牙巳立为主称天辅皇帝盛闻结集兵马已及数十万待时兴举顷年郭药师所签常胜军自药师投降复虑反覆将常胜军尽皆放散各令归业连岁军兵两路进发伤折逃亡人数颇多复令引(删此字)划刷追呼补数燕山有仓三座并无见米每支散乃取给民间钱帛库在内中并无见积止有绢七万匹所取本朝辂辇逍遥子在燕山延寿寺安放河东河北州县镇防守每州汉人契丹奚家(删此字)渤海金人多寡不同大州不过留一千户县镇百户多阙额数河北路邢磁冀莫未下皆用兵守之更不攻打举诸国并签南军无虑十五馀万人镇守之数在内衣粮随处掠取此金人虏实之情可於此见也。御寨去燕山三千七百里女真国主所居之营也。供奉使唤南人居半衔冤负屈皆有谋杀(删此二字)叛亡之。

  心戊申正月数千人同谋山中斫柴为名尽置长柯大斧欲劫其主入山据险结集南兵迤逦南来献於本朝复以为质无何南人告变,於是根究情实杀首谋者数千人其事遂寝旧归朝官中大夫集贤殿修撰张龚告宰相刘彦宗乞知真定府获鹿县其人荷国厚恩不忘忠孝自丁未冬到任结集五马山马扩赵邦杰等及中山兵民先复真定次取燕山戊申五月有日举事无何南人告变张龚不露以疾告归燕山府潞县旧南官巡检使杨浩於丁未九月入玉田县山中与一北僧智和禅师结集招诱南北忠义壮士谋举大事其人於戊申三月间来燕山城中子砥乃以物色而问其详云:招诱南北人士已及万数。若得三万可以横行虏(改作敌)中决报大雠继而杨浩复入中山易州界接山有一燕人之子年十八小名刘里忙豪勇俊迈异於常人远近无不推服於山中聚徒党选南北人少壮者兴举义兵邀击金人意欲令人推为虏(改作国)主於本朝结好自戊申三月间金人闻於燕山府集兵千人往易州山中擒捕刘里忙其中险峻不可进傍见今用兵守把山路刘里忙徒党日盛招集愈多南北忠义之士自投者甚众巳及万数金人未易可制此南北离溃之情於此可见也。宣政以来朝议所失者远结金人近灭契丹之过也。金人既并其国我朝虽厚其赐予重其和好必来袭我治安(删此二字)盖初取契丹实意图我国况开其路而引之耶金人讲和以用兵我国敛兵以待和迩来遣使数辈皆不得达刘彦宗曰:金国只纳楚使焉知复有宋也。则是吾国之与金国势不两立其不可讲和明矣。往者契丹主和议女真专用兵十馀年竟灭契丹今复陷其辙譬人喂虎以肉喂之食尽终必噬人。若设陷阱以待之然後可以制虎也。。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八校勘记。

  其文芜摭具实(脱摭字具误作其)而欲取其家属也。(脱取字下同)九月十五日上下蒙蔽(脱月字)紧要处。又有大於此者(脱要字)绝吾粮道(吾误作无)我梦想当不妄(一作我梦想常不忘)太上出御衣三袭衬一领(脱袭字衬一领误作一栊领)待到燕山尔乃去(脱尔乃二字)今日之祸虽不在此(在误作止)保守取自家宗庙(取字衍)太后悟曰:(太误作皇)以手加额喜甚(误作甚喜)复令谓皇太后曰:(脱曰:字)王宗沔(沔误作涉)王慎(慎误作构)五月十八日丁未(丁未误在五月上)令吴鼎是南官撰册文(是南官三字系小注误作正文)河北路邢磁冀莫阝(莫阝误作莫)巳及万数馀人(馀误作金)此南北离涣之情(涣误作溃)实意在我国(在误作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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